“‘既然张拾争着当劳动委员,那就不用让他太轻松了’,这是班主任原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排车、擦黑板、教室卫生、包干区卫生,都承包了吧。”
“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蓝瘦啊。”
“额,这样吧,加一点福利——你可以任意挑选工作时间和同事。”
“唉,行吧……”张拾勉为其难地接下了重担。
在我和张拾谈论正事时无暇管理班级时,同学们聊天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在徐敏吼了一嗓子“安静”,才遏止了势头。
巧合的是大家安静没多久后,巡查纪律的值班老师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前,见没什么典型能抓,只有一脸不满地前往下一个班级了。
其次,班级座位表的填写工作也刻不容缓。
这玩意儿的主要作用就是方便老师们快速认识班上的同学们,将名字和外貌结合起来。
座位当然不会是固定的,听赵家祥说,第一次月考之后会重新排座,具体如何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前,由同学们初步填写的第一版座位表便重新传回了我的手里。
在我确认无误后,便将这张写着各种风格样式名字的座位表草稿,连同正式的座位表纸交给副班长戚采萧,让她帮忙填写同学们的姓名。
一是我有自知之明,写的字不大美观,而交给能写一手娟秀字体的戚采萧则完全没有压力;二是因为我还有其他的任务,比如去班级通知栏处张贴本学期的课程表。
简单扫视了一眼,便能看得出高一的课程繁多,安排相当紧凑。但学校依旧良心地安排了每周两节的体育课和每周一节的电脑课与艺术课。
至于这些素质课以后的命运如何,那也就不好说了。
趁着课间大伙儿都包围了课表,我又要去和生活委员周子涛对接工作。
住宿生方面,本班的住宿生不多,男生五名,女生四名。大多是家在乡下、城里没房子,或者父母不常在身边、没人照顾的同学。除了一再强调的宿舍管理问题,还要做好住宿生基本的信息情况统计。
未来还有贫困补助方面,则要求贫困生家庭情况情况属实,将户口簿复印件、身份证复印件、残疾证等贫困证明材料和申请说明书提前准备齐全。
接下来需要关心的,则是学校食堂饭菜供应要求,由学生自愿选择是否在校吃饭。住宿生自然不必多说,一日三餐基本都由食堂包了,走读生则要选择是在食堂解决晚饭,还是出去吃。毕竟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到晚读开始只有四十分钟,在食堂就餐更快捷方便。
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在这方面不做强制要求,但听说高三的每一位学生都必须要在食堂吃晚饭,毕竟高考在即。
而需要在食堂解决晚饭的同学,明天要带好一学期的伙食费报名,截至下周二。之后学校会根据名单发放对应数量的饭卡。
当然,在饭卡到手之前,高一新生们可以免费在食堂享用晚餐,这也是难能可贵的白嫖福利了。
最后,就是班费的缴纳,据悉之后会有各种各样的班集体活动,都会从班费里支出。
总之,这次对大多数同学来说轻松愉快,但对极少数人——比如我来说手忙脚乱安排工作的晚自习也要走向尾声了。
我长舒一口气,心中不由地感叹这小小的班长还真不好当。
告别了同学好友们,我独自一人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晚间九点半的街道空空荡荡,路灯吐着萎靡的橘黄,微风带来丝丝凉意。
我不由地试图去规划以后:是不是要努力提升自我,把学习成绩搞上去;是不是要背着家长、老师偷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是不是要亲身创造无数命中注定的奇迹;是不是要用心记录下这漫长却又短暂的日常轶事……
青春,真是一个伟大的词语,少年少女们不经意的演绎却如此的晶莹,将欢笑与泪水都作诗篇。对我来说,与其讴歌青春的美好,不如实实在在地去感受她,去记录她。
毕竟某位侍奉部知名成员说过:青春是一场谎言,也是一种罪恶。现充们往往夸大扭曲青春的真正内涵,错误就是错误,失败就是失败,这应与青春无关。
可青春真正的内涵谁又能说得清楚呢?究竟能否将学生时代与青春化作等号?这其实很难下定论,而大老师那样的评判不免显得有些大言不惭了。
青春就应当是宏大的一面白纸,谁都能留下自己的印记,又能折叠出细腻的纹路。
所以,尽情地享受她吧,唯有一种观点是明确——人的一生都有且仅有一次青春。
我露出了略显得意的笑意,阖上眼前的笔记本,静静品味自己虚渺而个性的思想,感叹自己真是一名天才的青春学家。
“哥……叫你半天了啊。”苏桐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站在卧室门口不满道,“你到底洗不洗澡啊,不然就上太阳能水了。”
“催个毛,这就来了。”
我将本子随手扔在抽屉里,便懒洋洋地去阳台拿去换洗衣物和毛巾了。
灯光从抽屉的缝隙中穿过,隐约照亮了封面的文字——
《青尘漫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