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娘她在场,看得真切,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舅母为何还要罚你?”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宋漪菡受伤了呗。”
“可这并不是朝雨你的错,当时的情况,你已经做出最好的选择了。
“表哥,你还是不了解我娘,表姐对她来说比她自己都要重要,她在意的是我不该为了其他人而让表姐受伤。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考虑的是在保全表姐性命的同时,还能兼顾到祝家的颜面,爹爹的官途,百姓的性命,但对我娘来说,那些比起表姐的安危,都可以舍弃。
既然我们两个的想法都不同,又何必多费口舌。”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舅母非但没有放下宋家的事情,反而愈发偏激了。”楚云墨感慨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在祠堂受罚,还特意给我带了东西?”
祝朝雨打开食盒,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出现在眼前,细长的面条在清澈的汤水中摇曳,根根分明,粗细均匀,面条上整齐地摆放着几缕鲜嫩的青菜和荷包蛋,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透露出温馨与美好。
“这?”祝朝雨疑惑地看向对方。
“是舅父托我送来的”,楚云墨说:“这么多年你也未曾举办过生辰宴,我竟不知今日是你的生辰。”
“生辰而已,过不过都一样。”
话是这样说,可祝朝雨的眼眶都红了,每逢她的生辰祝母都在给宋家众人举办法事,怕是早就不记得她这个女儿的生辰了。
祝朝雨也不愿意在这种悲伤的时候大肆庆祝,习惯了不过生辰,但每年祝父都会在私下给自己的女儿送上生辰礼。
“我爹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次的事情有些麻烦,陛下祭天时祭台出了意外,而今年修缮祭台的木料正是丰县提供的,不过好在今日朝雨你拦下那人,没让他逃脱,想来不久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嗯。”
今日看到那么多衙役同时出现围堵一人,祝朝雨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因此她没有同意将人放走,而是选择了一种冒险的方式去营救被挟持的宋漪菡。
“对了,这是我从回春堂买来的药膏,对外伤有奇效。”楚云墨从袖口取出瓷瓶放到祝朝雨手中。
“表哥,受伤的是表姐,我没受伤。”
“那你额头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祝朝雨下意识摸上额头,“这个啊,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先前不小心碰着了,没什么事。”
“女儿家的脸面最是重要,你看宋表妹脸上划破了个口子,舅母将丰县有名的医者都叫了过去,就怕留下疤痕,你也不晓得爱惜自己。我就是担心你这遇事不细心的性格,才带了药膏过来,记得让拂冬按时给你上药。”
“表哥,真没事。”
盯着楚云墨不容拒绝的目光,祝朝雨只得改口道:“那好吧,我收下了。”
“表妹,舅母的性格是有些倔强,这么多年她一直没能放下宋家的事,你受苦了。”
“没事啊,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祝朝雨耸耸肩,无所谓道。
殊不知她的动作落在对方眼里就是在故作坚强,以至于本该送面后就离开的楚云墨,半途拐弯去见宋漪菡。
“小姐,表少爷来做什么?”拂冬问。
“给我送了长寿面,还好他来了,不然你家小姐我这个生辰日只能靠着你从厨房里偷来的几块杏仁酥果腹,那可太惨了。哦,对了,还有早上那个白馒头。”
“表少爷真是个好人。”
“表哥本来就是个君子,临走前还不忘宽慰我来着,但他哪里知道我早已经百毒不清,根本不需要他安慰。”
拂冬低头笑道:“依奴婢看,表少爷肯定是误会小姐私下一个人偷偷委屈地哭。”
“天呐,我的眼睛还是肿的吗?”
“小姐自己熬夜看话本,还用问奴婢吗?”
“这下误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