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柔妹妹是个会跳舞的,不像臣妾只会舞刀弄枪的,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慧嫔冷不丁的起身出言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臣妾自柔妹妹入宫以来就十分喜爱柔妹妹,平日里也不忘提点照料妹妹,不知皇上可否让柔妹妹迁到臣妾宫里,臣妾也好和妹妹学些舞蹈。”
康熙帝看向妤婉,见妤婉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实觉有趣,存了逗弄的心思,说道。
“柔常在温柔文雅,慧嫔大方热烈,你二人倒是互补。”
妤婉一听斗胆抬了眼看向康熙帝,眼神里写满了不愿与焦急。
直到对上那一双戏谑的眸子,才知道,还好,大概是不用搬家的。
“只是如今宫中妃嫔不多,你们分开来住也宽敞,慧嫔若是独住永寿宫觉得孤寂,便多去陪陪太皇太后和太后,也算替朕尽尽孝心。”
慧嫔本意也不是真的想和一个常在同住,只是为了岔开话题罢了,当下恭顺的应了是。
有慧嫔主动示好在前,妤婉便不好再提慧嫔针对自己无辜惩罚自己之事,顺坡下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妤婉之后轮到兆佳答应,兆佳答应弹了古琴,是用心练过的,可惜从前并不擅长,这一手并没有太多感情,但太后也赏了簪花。
紧接着是马佳答应。
马佳答应也是献舞,却不是什么盛行的舞种,依妤婉看,这倒像是调情所用的痴缠之舞。
太皇太后面露不悦,太后和几位先帝嫔妃也不喜,她们一贯喜爱大大方方直性率真的女子,对这等妩媚勾引的伎俩瞧不上。
马佳答应并非不懂这些道理,只是,深宫之中,皇上的宠爱才是正道。
其他人不喜又如何,皇上宠爱,自己照样会平步青云。
毕竟这一批秀女里,晋位的晋位,赐封号的赐封号,只有自己虽承宠两日,皇上却毫无表示,连赏赐都不曾往钟粹宫送,那些怪会拜高踩低的太监宫女,这两日给钟粹宫送的物件和吃食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康熙帝看着玲珑有致的马佳答应翩翩起舞,本就好这一口的他也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不仅赞叹马佳答应别出新意,还赏了庐州进贡的舞裙给她。
马佳答应满意的退场,只要皇上记得她,她定能抓住皇上的心,再不济,也能生出皇子来。
毕竟,易孕的方子她在闺阁中便花重金求购,如今已经烂熟于心,连着吃了好几日。
乌拉那拉官女子早上才被太皇太后斥责,回宫后百思其解,最后在丫鬟松朵的建议下,精心准备了贺礼。
“皇上,妾不才,此礼只求献给皇上、太皇太后、太后,以博一笑。”
乌拉那拉官女子的小太监小葛子闻声搬来两个木箱,木箱上盖着两块红布,神秘感十足。
只见乌拉那拉官女子掀开红布,打开箱笼,数十只彩色蝴蝶飞出,引来一阵惊呼。
这个时节能弄来这么多新鲜的蝴蝶实属不易,而下一秒,乌拉那拉官女子从箱笼中取出娇艳欲滴的两簇花束,十分恭敬的端送给太皇太后和太后。
下一秒,蝴蝶向二人飞去,稍大一些的蝴蝶振翅空中,环绕在太皇太后和太后周围,小一些的则错落有致的落在了两个花束上。
太皇太后定睛一看,花束上的蝴蝶竟然自发的摆出了一个字——寿。
太后也发现了面前花束上的不同寻常,一个偌大的——福。
正在二人为乌拉那拉官女子的巧思夸赞时,人群中响起孩子的声音,“额吉,那是什么字,无弓吗?”
辅国公常舒的嫡女畅儿在额娘的怀抱里,手指空中飞舞的蝴蝶,众人这才发现,那些大些的蝴蝶竟也摆出了两个字——无疆。
“妾恭贺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元宵新礼,愿皇上事事如意,太皇太后、太后万寿无疆!”
太皇太后本就爱花,花中更有蝴蝶仙子起舞,一时展颜大悦。
“你有心了,既然如此恭孝,早前本宫罚你禁足,便换为日日来本宫的慈宁宫侍弄花草,你意下如何?”
乌拉那拉官女子喜出望外,跪地谢恩,解除禁足便能侍寝,这才算是事有转机。
接下来献才艺和贺礼的是几位国公、王爷府中的女眷,交泰殿热闹非凡,直到一更天结束,才结束宴会。
散席时,康熙帝明显龙颜大悦,毕竟,此次宴会,自己的几位妃妾大都献上了不俗的贺礼,让自己在兄弟叔伯中极为有面。
于是敬事房漏夜前来请皇上翻牌子,康熙帝也没有生气,想了想,翻了乌拉那拉官女子的牌子。
乌拉那拉氏被太皇太后降位处罚一事他当时便知晓了,皇玛嬷替自己管理后宫这是疼爱自己,他无意插手。
但想到乌拉那拉氏今日的表现又让皇玛嬷十分高兴,皇玛嬷自然不能朝令夕改打了自己脸面,那自己就给乌拉那拉氏几分颜面,算作嘉奖。
夜。
乌拉那拉官女子被一席锦被抬入养心殿。
有意勾引皇上的乌拉那拉氏今日十分大胆,主动钻入了康熙帝的被窝。
然而,康熙帝却在女人扭扭捏捏的姿态中想起来妤婉,乌拉那拉氏到底还是过于传统,无趣。
草草了事后,乌拉那拉氏官女子被送回了延禧宫,一并送出去的还有晋位乌拉那拉官女子为答应的旨意。
景仁宫。
妤婉在月儿星儿的唠叨中,洗漱净面后坐在软榻上任由二人用热毛巾揉敷膝盖。
热气熏烫疼的妤婉龇牙咧嘴,这是,门却被打开了。
妤婉和月儿星儿三脸懵的看着门外。
梁九功也想不明白这个点了,皇上竟然亲自来了景仁宫。
妤婉见到推门的梁九功和他身后站着的康熙帝,连忙起身放下了裤腿跪地请安。
只是膝盖的痛楚仿佛加重了,让妤婉嘶——的呼出了声。
月儿星儿一边下跪一遍想去扶自家主子,手忙脚乱的三人让康熙帝忍俊不禁。
“都起来吧,爱妃这是怎么了?”
妤婉其实很想问,你是怎么了,清汤大老爷,你明明翻了乌拉那拉官女子的牌子,你现在出现在景仁宫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一瞬,妤婉就说服了自己,趁现在宫里人少,皇上乐意多来就多来吧,今晚就把崽揣到肚子里。
妤婉素着一张不施粉黛却我见犹怜的小脸,刻意扮作泫然欲泣的模样。
旁边的星儿适时的开口:“启禀皇上,我家小主腿上有伤,奴婢们正在给小主热敷。”
“哦?有伤?”康熙帝完全忘了妤婉在宴席上说起的腿部受伤,此时大抵还在想着妃嫔受伤怕是不能侍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