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儿,这是怎么回事呀?”她蹲下身来询问。
南宫嘉玉看见她,一时间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叔母,我与同窗打赌这次考魁首,若是我输了,就把我的晚膳给他们吃。我这回考了第二,没当上魁首……”
听了他这一番话,濮琼枝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孩子们。
他们眼神有些怯怯的,茫然看着她,害怕而无助。
再看他们的衣着,个个都穿着破洞补丁的衣裳,有的鞋子都露脚趾了。
为首的男孩瞧着比其他的孩子高一些,瘦骨嶙峋但脊背挺直,鼓起勇气上前,“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们都是闹着玩的……”
他们其实也知道,南宫嘉玉在恭宁伯爵府的地位尴尬。
大家都是同窗,且彼此之间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
这回打赌本也就是南宫嘉玉拿自己的晚膳在堵。
他们是想趁着大人不在,吃完就离开的……没想到撞了个正着。
“既然都来了就是府上的客人,不妨留下吃个便饭。玉哥儿平日多亏了你们照应。”濮琼枝笑着招呼这一帮孩子,“杨叔,麻烦您操持一下,多备些孩子们爱吃的!”
“那……”孩子们纷纷看向站在前面的小孩,大家似乎都是以他为首的。
濮琼枝看得出这孩子有些犹豫,便拍了拍南宫嘉玉的肩,“玉哥儿,人行走世间,一诺千金。打赌输了就是输了,要认!既然都是同窗,来到家中便是客,你要招待好你的客人呀!”
南宫嘉玉这才开口,有些不好意思道,“许正卿,你们留下用个饭吧?”
“好。”那孩子微微点了点头,大家才兴奋地跟着进了雅意阁。
如今的雅意阁布置的还算不错,濮琼枝也吩咐了人时常给他添些零食果子一类。
站在门口,濮琼枝看到了孩子们羡慕地看着南宫嘉玉的笔墨纸砚。
濮琼枝想起自己办学,似乎也只是提供了先生的月俸以及场地……
“夫人,您不会想出钱资助这些学生吧?”晏儿心细,看出了她的意思。
濮琼枝点头道,“花些小钱,却可以栽培出可用的人才。无论是为国,还是为民,最后都可为我所用。怎么不值得呢?”
“修建书院、聘请夫子,哪个不需要花钱?不还是花了吗?既然花了钱,就得做出个样子,否则还不如不花。”
“可是眼下,咱们手中的钱置办酒楼都还有些紧巴巴的……”晏儿有些无奈,劝说道,“就不能再等些时日,到时候酒楼的收益回来了,咱们也能周转开了,也不迟啊……”
“账目上的银子动不得,只能去打秋风了!”濮琼枝若有所思道。
“瞧着为首的那个孩子比其他的大几岁,是个心性不错的。”
“夫人!”两丫头连连想让她清醒点。
见两个丫头忧心忡忡,濮琼枝这才无奈道,“实在不行,就给父亲写信,让家里接济我一些。这总成吧?两个管家婆!”
“夫人,可不能再花钱了!还都是给别人花钱。否则伯府该说您败家了……”春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您还没拿到掌家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