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见过此人,和李娘子说的一样,如同小人前几天说的那样,当时他们三人在路上走着,常丰推着木车。”何大真也在一旁说道。
证据确凿,林世安从后方绕到李福江面前,冷笑道:“你还说你不认识常丰?”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李福江的双手垂了下来,看样子他是放弃挣扎了。
“常丰当初雇我和大哥二人去杀人,只要拎着对方的脑袋给他确认,酬劳五十两银子。”李福江颓丧地说道。
“他想杀谁?”李知县厉声问道。
“一个叫张子庸的人,也是这个村的,是他老婆的姘头。”
李福江的话语刚落地,堂外的百姓顿时啧啧声起。这些家长里短的八卦之事,向来是他们最爱听的了。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满是好奇与兴奋之色。
而堂上的李氏听闻此话,大惊失色,差点晕了过去,沈滢赶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
“肃静!”李知县拍响惊堂木。
“继续说。从你和你大哥什么时候开始杀人,常丰从哪儿雇佣的你们,最后你大哥为何被杀等事。”林世安顿了顿,继续说道:“反正你现在也逃不掉了,劝你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知县大人会酌情从宽量刑。”
“我说,我说……我和大哥本来真的只是种花卖花的,直到有一回我们的好兄弟被人欺负了,我和我大哥听了他的遭遇后,气的不打一处来,将那欺负他的人骗到屋里教训了一番,结果……”
“结果什么?”李知县追问道。
“结果我们二人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他,大人们刚刚也亲眼所见,小人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发狂,一旦变成那副模样,就力大无比,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和我大哥害怕,那人在隔壁村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干脆就把那人埋在后院里,我们住的地方偏僻,鲜有人来往,。”
“我们哥俩的好兄弟,直到我们将那人杀死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颇为高兴。他说那人平日里素来嚣张,已经欺负了他多年,如今我和我大哥二人也算是给他解决了难题,还给我们二人几十两银子作为奖赏。”
“后来,他又问我们能否为他解决掉另一个人。我本犹豫,可是我大哥说这是何等好事,既能解决了我兄弟的难题,又挣得了几十两银子,何乐而不为。我和他就算不吃不喝,种花种到死也难拿到这么多银子。”
“因此……慢慢的我们兄弟二人逐渐开展起这种……这种勾当。”
“你和你大哥共杀了多少人?”林世安厉色问道。
“小人记……记不得了。”
“杀了这么多人,难道你们没被人发现过吗?”
“我那个兄弟做中间人,将生意介绍给我和大哥后,我们再动手。况且,我们所做皆是别的村子的生意,本村之人并不知晓此事,只当我们是卖花之人。”李福江缓缓说道。
“每次有生意了,需先付定金,明面上是来我家买花,待事办成后再补齐剩下的钱。”
“杀完人后,你们都如何处理?”林世安再度发问。
“都埋在院子里……”李福江的声音越来越小。
“知县大人,这三具白骨仅仅是我们昨日夜里在这李福江的院落里挖到,恐怕那地里还埋着更多冤魂。请知县大人派人去这李福江的院落里仔细挖掘,还逝者一份公道。”
林世安走到李知县面前,紧紧握拳,言辞恳切地说道。
“来人!去给我将那院子翻个底朝天!”李知县怒目圆睁,大声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