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参杂着冰雪，重重划过莫予脸庞，脚下刚趟过的路，眨眼又消失不见，望着不远处的微弱烛火，莫予压了压斗笠，步伐似乎更快了。

“铛铛铛”三声清脆的叩门声打破风雪的寂静。见没人开门，方打算再敲时，才听见门里传来一个女娃娃的声音“爹爹，有人敲门，快来开门啊。”

只听门后传来一个男人道：“好嘞，爹这就来。”

莫予这才放下悬着的手，旋即，一到暖光照亮了风雪夜中莫予有些沧桑的脸。

“林长生？”

莫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男人有些错愕，随后莫予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打开后却是一位少年的画像，少年目光清澈，眉宇间尽是神采奕奕，绝非等闲。

见男人还是有些错愕，莫予收了画像，扔给一旁的小姑娘，眯了眯眼，和蔼的对着小姑娘笑了一笑，后才对男人继续道：“你老了，但还没死。”

男人闻言松了松眉头，眼神中仿佛真有少年时那股神采。

林长生回头看了看女儿，示意莫予先进来，随后一手揽起小姑娘，笑呵呵道：“看这就是爹年轻时候的样子，这下你还说你爹不如你娘好看不了？哈哈哈，走，该睡觉了，不然晚上有夜魔出来专吃不睡觉的小姑娘。”

莫予随便坐在屋里的火炉旁，伸出修长的冻的有些发白的双手，默默烤着火。小姑娘闻言，使劲从林长生怀里蹦了下来，嘴里念叨着：“我才不怕什么妖魔鬼怪呢，我要把这张画像跟娘的放一起。”

说罢，小姑娘屁颠屁颠跑进一旁的屋子，屋子不大，中间有一张桌子，上有些贡品和一个香炉，墙面上挂着一张一位少女的画像，小姑娘奋力爬了上去，把莫予给的画像也挂在一旁，一旁林长生不断说着别摔了，小心点之类的话，忙乎好一阵，小姑娘才回房间睡去了。

林长生这才顾得上莫予，回过头却见莫予已经站了起来，斗笠已经背在身后，一手放在悬挂在腰间的剑柄上，凝望着自己。

林长生见后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为谁办事？”

莫予摇摇头：“无可奉告。”

“嗯，我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不是第一个来过的了，这些年战战兢兢，我没踏实过，只是你除了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是谁么？”

莫予点点头，林长生走到火炉另一旁的柴火堆，一脚踢散，随后从中抽出一把满是灰尘的剑，用衣服边擦边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想过我的生活，我只剩小艾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她也出事，就算是上天给予我最后的恩赐了，行吗？”

莫予道：“出去解决？”

林长生微微一笑，便出了门，莫予紧随其后，二人找了片稍微开阔的地方，月光映在雪上，显得一切都有些阴冷。

莫予剑刚一出鞘，一阵剑气迎面而来，太快了，莫予虽是极力躲过，可左脸还是被划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摸了摸滴出的血，莫予看着眼前还在伸懒腰的林长生，二话没说，持剑便向前发难，长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骨的杀意。

林长生倒是临危不乱，不断化解着莫予的一招一式，随后找准机会，一发力便摊开了莫予，还不等莫予再发难，却听林长生道：“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死就来杀我？”

“不知，他们只说你该死，况且我为的是钱。”

莫予摆了个手势，长剑悬于空中，瞬间化分出数十把，剑尖直指林长生，随后莫予轻声道了声“去”几十把剑一齐飞去。

林长生见后却是面无表情，从容不迫的收了剑，正当剑翘闭合之际，那数十把即将穿透身体的利剑霎时烟消云散，只剩那一把剑弹了回去，被莫予接住。

“既知我为何人，何必再做试探，不认真点你会死的。”

莫予点了点头道：“承让。”

随后再次使出方才那招，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却分出了上千把剑，悬于夜空中，像是银河般璀璨。

莫予一声令下，千把利刃一齐奔来，这架势别说一个人了，怕是千军万马，接了此招也定然万劫不复，可林长生却只是背着手，站在原地。

此时，第一把剑眼看就要刺进林长生胸膛，可奇怪的是，这把剑就这样穿过去了，像是眼前的人不存在一样！

一瞬间无数把剑也如出一辙，就这样穿过林长生好似并不存在的身体，莫予见后，双脚猛一发力，一个闪身到了林长生身旁，一拳招呼而去，还没等碰到，便觉一股杀意直奔面门，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挡在面前，正好接下了林长生重重的一拳，可这一拳还是把莫予打退了将近十米！

莫予惊魂未定，心道“太快了，果然方才的剑刺不进去并非是没有实体，而是他躲的速度太快，就像是在原地不动！”

此刻林长生也看出来莫予在想什么，便道：“数量还不错，看来剑术不低，修为不错，我认可了，只是速度差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