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八月二十七,小雨。
蒙蒙细雨随着秋风洋洋洒洒飘落。
姜楠坐在小院里,沈一正也终于想起她这个人了,命以昉来接她去四方阁。
路上,她见到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坐在屋檐上冒雨打坐。
她便向身旁的以昉问起:“这人是在?”
以昉回答:“在吸纳天地灵气。”
“那他这是在修仙呀?”
“可以这么说。”
“若是这样,你们不就是白养了一个门客?”
以昉淡淡回答:“毕竟先生豁达。”
以昉这话是说给姜楠听的。
因此姜楠一下子便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意思,在说姜楠她不也是吃白食住大院的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你家先生可一点都不豁达,记仇的很。”姜楠一回忆起沈一正给她下毒和在望川山上玩弄施无慕和迟暮霭这对师兄妹,便打了个冷颤。
“姜楠这是在背后嚼舌根?”不远处的沈一正,就像是长了狗耳朵一样灵敏。
他和商归、高萱、韩子路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跪坐在方桌前处理着什么,还能头也不抬与姜楠拌嘴。
“我可不是在背后嚼舌根,若是在背后嚼舌根,你怎能听得见?”
“姜楠的意思在说,特地让我听见?”
“是啊。我在当面蛐……编排你呢,听见了没?”姜楠一想起这地方可能不理解蛐蛐的意思,便换了个说法。
“声音挺大的,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姜楠环顾了一圈,发现众多拿利器的人,有不少投来了敌视的眼神。
商归忙起身相迎,“姜姐姐和沈先生在吴国便相识了,当时的他们一直如这般斗嘴。”
姜楠朝着商归点了点头,又与高萱和韩子路这对师兄妹点头示意。
她走近,瞧见正坐在方桌前,没了胡须,头发梳得干净的沈一正,他就像是大变活人一般变得斯斯文文甚至还有些俊朗。
她不敢置信地凑近、盯着他。
沈一正谨慎地往后一躲,“姜楠为何这般看我?”
“你是沈一正?”
“他是我们的小师叔。”高萱饮酒回答。
“可你们有见过他以前的样子么?”
坐在沈一正对面的路闫淡定地捏起茶杯,抿了一口,说:“有啊。”
“那他现在和之前判若两人,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十年前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太适应。”坐在路闫身旁的瞿大夫说着,“但毕竟都十年了,不适应也还是得适应。”
姜楠环视一圈,发现坐在这里的人都在盯着其中一身着青衫的男子,看他伏案在写着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询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沈一正郑重其事地回答:“我们在见证历史。”
“见证历史?”
见姜楠不解,商归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咳嗽了一声,示意她坐下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