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静安点头,随手扯了一根狗尾草塞进嘴里,“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为什么徐龙晨能康复了。”
“不是不是。”
楚七月连忙摇头道:“是不是徐龙晨还不确定呢,你怎么知道是他?你有确定的证据?”
“没有。不过那天咱俩不是分析过嘛,杀害方子轩的人必定符合那两个特点。刚好,徐龙晨都符合。”
李静安把狗尾草拿在手里,“另外,杜从正也说了,那天他听到方子轩喊了一声徐师兄。
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符合这三点。”
“怎么会是他呢?”
楚七月拧着眉,有些不敢相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根据那些线索顺下来,就他最有可能。而且也只有他,才能拿的出和方子轩交易的筹码来。
只是人家临到要给时,突然反悔了,可见他当时拿出的筹码一定很不简单。”
李静安扔掉狗尾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又不能对他怎么样。”
“什么意思?”
楚七月美眸看来,疑惑问道。
“他是徐长老的儿子,又是夺舍活过来的,难道你还能真抓了他不成?”
李静安往前走了几步,又开始找狗尾草。
“怎么不能抓他?”
楚七月连忙跟上追问。
“当然不能抓,他是夺舍活过来的诶。”
李静安挑选了一根狗尾草,重新放进嘴里。
见楚七月还是不懂,只好耐心解释道:
“你想,一旦夺舍的事被传出,你觉得掌门会怎么处置这件事,徐长老又会如何应对?
绝人后代,可是要遭报应的,你觉得徐长老会放过你?”
“可是他儿子杀了方子轩,方子轩又是我爹的徒弟,这又怎么算?”
楚七月气愤道,胸脯也跟着上下起伏,端地是波涛汹涌。
不过和柴凌凌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些。
“还能怎么算,白死了呗。”
李静安用脚踩着旁边的嫩草芽,“人与人的命并不一样,有些人的命值钱,有些人的命不值钱。
你信不信,即便是掌门知道了这事,也不会怪罪他们,反而会怪罪你不该把这事挑出来。
因为山上有很多的方子轩,但徐龙晨却只有一个。
如果能让一个天才复活,别说死一个方子轩了,就是死十个八个,掌门都不会介意。”
说到这里,他看向楚七月,“哪怕是你爹,估计都不会有太大的怨言。”
“按你的意思,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管了?”
楚七月压着火气,握剑的手关节处逐渐泛白。
“你想怎么算?我都说了,这事不能挑出来,一旦挑出来,事情就大了。
到时候你报不了仇不说,还会被徐长老记恨,甚至掌门都会对你有意见,得不偿失,不算又能怎样?”
李静安用力一脚,将那株嫩草连根踹飞,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我觉得不公平,心里难受。”
楚七月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胸,“方子轩是我爹的徒弟,对我爹十分孝顺,我小的时候,他对我也很好,就像是个大哥哥一样,关爱有加。
现在他就这么死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我没法给自己交代。”
“那有什么办法呢。”
李静安摇头叹息,等了片刻,本以为楚七月会说几句硬话,却不想她只是神色落寞了下去,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这句话。
这怎么能行?
便只好道:“除非……”
“除非什么?”
楚七月连忙抬头。
“除非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做掉。”
李静安给出建议。
“把他做掉?”楚七月吃了一惊,她没想杀人。
“是啊,这事你要么就不管,一旦管了,就要下死手,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不然后患无穷。
其实吧,我的建议还是不管。一个方子轩而已,就像这路边的杂草一般,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比于你的前途而言,方子轩的命根本不值一提。
做人忘恩负义!没什么,审时度势才是关键。
怂一点孬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嘛,自私自利才是主旋律。
你说是吧?”
李静安苦口婆心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