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七伯这边轻手轻脚从房里出来关门。
他问:“爹估计能睡一下午,我们什么时候出来?”
他们一行几人,快马出城的速度很快,不到两个时辰,就赶上走的慢悠悠的王家车队。
沈灵竹看着十多辆车马,恨不得吃穿用度带齐的车队,不禁摇头,瞧瞧人家,出行一趟色色齐备,简直像在郊游。
比不得。
不过她这次没有打头阵,仅是坐在舅舅的马上,看七伯前去找王家二爷。
说起来,大家都是生意人,哪怕之前闹的很不愉快,甚至要结仇的架式,此刻见面,仍然能坐下来谈。
无非是有利而已。
王二爷对着沈河一阵冷笑,“我不与你谈,找能主事的来。”
沈河并不以为意,他走商途中不知遇到多少难打交道的人。
何况,确实是他自己处理不慎,引发一连串的后续。
于是转身就来到沈灵竹他们这边,“先竺,我觉得由小竹子出面更合适。”
沈先竺表示:“我是男丁,哪能让妹妹顶在前头。”
“我同大哥一块去。”沈灵竹拍拍自己斜背的布包,里边有大伯和大哥画的摇椅式样图。
黄宗齐默不作声地抱小外甥女下马,由着张小兵送他俩前去路边与王二爷谈话。
就这一会儿功夫,王二爷身前已然摆下一张桌案,两把椅子。
甚至桌上还配备有茶水蜜饯,他好整以暇的坐那儿吃茶。
他扫视两兄妹一眼,又看了眼一身戎装的张小兵,眼神里分明写着:大家都是白身,夹个有官身在此的怎么谈。
沈灵竹很体贴的转头请张小兵去检查一下马匹,然后才和大哥一起抱拳一礼。
但见王二爷丝毫没有站起身意思,她直接拉开椅子坐下,沈先竺略一想随即跟进。
且直言道:“此次打扰王二爷,是小子想要取回剩下的另一份契书。”
“不给。”王二爷冷冷的拒绝,他此刻怎么看,眼前的一大一小都不大像官宦子弟的样子。
不仅仅衣着打扮不像,说话和气没有半分趾高气扬。
嗯,看来他们家长辈为官日短,家中并非是世代为官那一类。
“我们拿图纸换。”沈灵竹也不拐弯,直接取出对方之前相中七伯的那套。
王二爷稍怔后哧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之中有诸多误会,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沈灵竹示意大哥不必对上对方,由自己应付。
王二爷她主导谈话,不禁啧啧称奇,“我可没有动手。”
“嗯,假借他人之手而已。”契书带回时,她仔细看过,上面没有药水的痕迹。
这只能是趁着七伯软玉温香微薰之际,迅速调换过契书诱他签下的。
“我七伯不慬慎,我们认。
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沈灵竹还十分自来熟的,给大哥和自己倒茶。
王二爷挑挑眉:“不知令尊长现在何处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