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顾盏瓷已经不在意了。
不在意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了。
她只想回建州,早早回去而已,可现在……方才那么一瞥,她看到了一个,更像赵鹤亭的人。
那人身旁,跟着一个女子。
二人有说有笑的,从栖山别院附近走过,宛如夫妇般和谐相配,霎时间,顾盏瓷的心里,涌上了无数慌乱。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个人,才是赵鹤亭,那才是真正的赵鹤亭!
冲动的情绪,先理智一步。
她拔腿就跑,她要追上那个人,她要看到那人的真面孔。
而巷子里,早就有守株待兔的人。
方才赵鹤亭的身影虚晃一过,那人就是赵鹤亭,顾盏瓷没有看错,她心里的预感也是正确的。
云青釉引着赵鹤亭出门散步,大清早的,出现在这栖山别院附近,便是想引蛇出洞。
昨日,几个乞丐的命案,徐茂竟然找到她这里来,那么,周浔很快就会对她起疑,兴许还会派人盯着她,接下来的日子,她再想出门,除掉那女子,可就困难重重了。
事不宜迟,今日,她打算再赌一把。
赌注加大筹码,她把赵鹤亭亲自带过来,就想看看天帮不帮她。
来到栖山别院附近,老天果然是帮她的。
说起来,栖山别院也在城南。
距离赵鹤亭居住的柞水巷子,并不算太远,只不过,城南也有富人区和贫民窟。
“怎么往这附近走?”
“我家门前的几个乞丐,据说昨日死在这一片,才发生了命案,这附近,不太安全。”
赵鹤亭能够出来,和云青釉这样逛逛走走,也是存着要强身健体的想法,他还想继续科举,他不能放弃,他要振作,往上爬,才有能力去查清楚,小瓷到底死没死!
可他的身体实在太差,一场风寒,吐了血,有些外强中干。
而他每日清晨,出门晨跑,这位云姑娘来看望他,便提出了建议,今日跟着他一起晨跑。
可云姑娘的速度追不上他,他们两个人走走逛逛的,把城南这附近绕了一圈,但云姑娘似乎格外中意,几条巷子后的那座别院。
执意拉着他,绕着栖山别院走来走去。
“赵举子,我们现在也是普通朋友了,我听说啊,这栖山别院的主人非富即贵,还是个当官的,既然是做官的人,想必文采了得,或者家世了得。”
“无论哪方面,你在这座府邸附近,经常走走,兴许也能沾了那人的贵气,来年的春闱也会更加顺利。”
云青釉苦口婆心的说。
表面上,全然为赵鹤亭着想。
但她知道,再过一年,赵鹤亭一定会高中状元,又哪里需要沾沾喜气,不过是她自己的私心,为了引顾盏瓷出现。
是了,她知道,赵鹤亭心里那个白月光,名字叫做顾盏瓷。
不得不说,她二人还真是有缘,她名字中的“青釉”二字,便与瓷器有关,而那位女子的名字中,干脆就带了个“瓷”字。
只是可惜了,不论她是多么稀有的瓷器,赵鹤亭注定是她云青釉的人,那个顾盏瓷,休想再沾染半分。
“什么沾沾喜气贵气,这座别院,听说是定国公所属,定国公是本朝赫赫有名的武将,我一个读书人,就算要沾喜气贵气,也沾不到一个武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