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神灵庇护的车里安,在水里漂了三天之后,被一个修道院的老院长救了起来……”
“……车里安修士问的问题,老院长答不上来,修道院里的其他兄弟也答不上来……”
“……去往圣地的路途是遥远的,在路上,有三个本领高强的战士被他的志向所感动,自愿成为车里安修士的护卫和学生……”
“……有一天,车里安修士来到一条宽阔的大河边上,只有一个老妇人撑着船篙在一条小船上等待着渡河的乘客……”
“……那亚马逊国的国王才二十三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那蝎女精灵容貌比起国王,丝毫不差,在气质上更狂野几分……”
“最后,车里安修士收拾好行李,带着自己的三个学生头也不回地向圣城出发,因为他知道,任何凡世的荣华都比不上信仰的光芒。”
刘易停顿了一下,“而这不过是车里安修士经历的八十一件考验中,风险最低的一次。
约翰修士,如果说住酒馆吃美食,你就担心自己的信仰会不会动摇,让你接受如亚马逊国这般的考验,你能熬的过去么?”
约翰修士陷入了沉默。
不过邻桌的的一个胡子大叔接上了话茬,“要是我,肯定熬不过去,娇滴滴的女王,又那么爱他,还这么富裕。脑子正常的人,谁特么还去取什么圣言录!
胡子大叔的朋友调侃道,“那个修士下面不会是长了根豆芽吧!”
一时间整个酒馆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哈哈哈哈”×N
刘易这才发现,整个酒馆的客人们都在听他讲故事,连吟游诗人也搬着高脚凳坐到了旁边来。
见刘易注意到自己,吟游诗人用怀里的竖琴弹出一串优美的旋律,向刘易致敬道,“真是个好故事,先生。”
“谢谢,”刘易朝他点点头。
“一会儿可以聊聊么?”
“当然。”
得到刘易肯定的答复后,吟游诗人重新登场。
不过他没有接着刚才表演的节目,他知道,酒馆里的客人还沉浸在刘易讲述的这个新鲜有趣的故事里。
于是吟游诗人演唱了几首乡下汉子们喜闻乐见的颜色小调,反倒是搏得了不少掌声。
“我觉得你的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没有人打岔,沉默良久的约翰修士回答了刘易的问题,“我承认你说的这个故事,在信仰上很有价值,不过终究不过是一个有趣的民间故事罢了,并不能佐证你的观点。
世上哪有什么喝下去就能让男人怀孕的河流?”
“这世上当然没有喝下去肚子就会怀孕的河水,但是这个车里安·瑞弗修士在我家乡的历史上的确是真实存在过的。”
刘易严肃地说道,“在历史上,他独自一人从修道院出发,向西穿过沙漠瀚海和高山大河,一路上经过了大小数十个国家,历经艰难险阻,连沿途各国国王送给他的随从都死了几波,最后花了十七年时间,终于从圣城取回几大车圣言录带回家乡,成为当时国王最为倚重的大主教之一。”
约翰修士再一次沉默下来,因为刘易后面说的这个故事,听起来真实了很多。
花十七年时间游历诸国,对于约翰这样的苦行修士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他自己不也已经游历了整整四年了么?
刘易也不催促,只让他静静思考,苦行巡礼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
留在酒馆里找乐子的商旅或者本地人陆陆续续离开,吟游诗人收拾好乐器来到约翰修士身边,礼貌地问到,“修士,你应该不会介意一个虔诚的七神信徒坐到你身边吧?”
回过神来约翰修士笑着点点头,“当然,请便。”
吟游诗人摘下蓝色的尖顶帽在胸前划拉了一个复杂的礼节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向刘易问道,“这位先生,你刚才讲的故事,极有魅力,让人印象无比深刻。我能知道这个故事的名字么?”
刘易想了想,回答道,“这是车里安修士漫长旅途中的一个段落,我们叫他‘西行漫记’,亚马逊国篇章。”
“‘西行漫记’之亚马逊国……”
吟游诗人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陷入了思考,不过几息之后,他抬起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西境的伦纳尔·沃斯,是个游走在七国境内,为人们带去欢乐和美好的吟游诗人。”
刘易不由得笑道,“看得出来。”
这不是很明显么?
伦纳尔耸耸肩膀,迅速进入主题,“刚才听到你说,亚马逊国的遭遇只是车里安修士经历的八十一件考验之一,那么就是说,除此之外,还有八十个关于考验的故事?”
刘易点点头,“当然,取回圣言录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能凑齐八十一项考验,那绝对不会是看口耳相传就能传播下来的故事,你一定在哪里读到过这本叫做‘西行漫记’的故事。能把它卖给我么?”
作为专业人士的伦纳尔·沃斯,从亚马逊国的故事里听到了成熟的故事架构,鲜明的人物特征,合理又崇高的故事主线,《西行漫记》必然是一部千锤百炼的史诗。
而且这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没有人听过的精彩故事集。
如果能从眼前这个人手里搞到“西行漫记”的完整文本,再经过一些细节上的本地化调整,必然能让自己成为这个时代最知名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即便是学士们撰写的史书,只要提到这个繁华的时代,就无法避开自己的名字。
刘易有些为难,“啊?卖给你?可是这本书我手里没有啊……”
伦纳尔急切道,“那你能把他写下来卖给我么?我愿意出笔大价钱。”
“大价钱……大价钱什么的,都还不用提,我就算写出来,估计你也看不懂。我还不会维斯特洛大陆使用的文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