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将两位妇人手里的药方子拿过来看,一连指出好几项药效冲突之处。
最后点评道:“你这方子,就是牛头对上马嘴,八竿子打不着的丈二和尚,开的没头没尾不明所以,啥病都不治。”
胡大夫道:“嗨呀,公子就算是懂行的也不能将话说的这样绝,你又没吃过怎知这方子不治病呢?”
陆成道:“那不如你自己尝一个?”
胡大夫道:“我就是一个卖药的,你为难我作甚?凡来我这里买药的不过都图便宜,不怕告诉你我根本不懂药理,我也不过为赚几个快钱。那我拟不出方子,他们也不自己拿出方子,怨我咯?”
陆成道:“那我给你一个瘟疫方子,你最近几日就按照这个给别人抓药,不要再胡为了。”
胡大夫道:“嘿嘿,公子你人竟这样不错,这年代,瘟疫药方子各家都宝贝似的生怕泄露,你竟愿意分享出来。那你再留个姓名,要是按照你方子吃坏了人,我也让他们好找地方说理去。”
陆成狐疑道:“你的方子没吃坏人?”
胡大夫道:“吃坏了呀,所以我的家财万贯现在就只剩这么一个小铺子了,我自己开的方子吃坏了人,我就算赔到倾家荡产也都认了,可现在你要强给我一个方子,如果按照你的方子吃坏了人,我可不认。”
两位妇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位。
陆成觉得这人怪怪的,不过这个世上怪人也多,他还要着急去找李子骏。
爽快留下方子,又见胡大夫按照方子,熟练为两位妇人重新称好药,倒也没出差错,陆成这才离去。
出了门后,小墨喃喃道:“像贾大夫和胡大夫这样的现在也多。”
陆成奇怪道:“为什么?”
小墨道:“之前镇上知名的就一个王大夫,不那么知名的就一个付大夫。可现在祛瘟药成了家家必要的东西,好多商人都转而开了诊所。”
陆成又问:“那这些商贩为何不把药材卖给王大夫他们呢?”
小墨道:“治疗瘟疫的药材山上常见,听说王大夫养了十几个小童专门采药,所以根本不会再另外高价收购。”
陆成细想是这个道理,但仍然有些不通,便道:“他说家财万贯,赔的只剩下一个铺子也常见?”
小墨摇着头道:“那倒不知道,不过他也说了,为赚快钱是真的。”
二人边走,边算了算其中利润,大的有些不可置信,短短几日就能赚够县令几倍的年俸。
见到李子骏的时候,他正坐在狭小的庭室内饮茶悲秋。手里还捧着一幅女子肖像。
陆成进门就喊:“子骏哥!我又来吃茶了。” 话罢便自觉坐下。
李子骏重取一个茶碗给陆成酌茶,一边道:“说是什么茶魁,你这臭小子一连几日不见,倒是正有口福。”
陆成嘿嘿笑道:“我只听过花魁,倒是第一次听见还有茶魁,不成也是茶中翘楚?”
李子骏蜷起食指将茶碗给陆成一推,一边道:“敢报上名儿姓儿的茶就没有不好喝的。”
陆成端起来抿了口,又看到李子骏手中的画像问:“这又是谁的画像?能被子骏哥这样捧在手上?”
李子骏叹了口气,将画像大展开:“这是罗姑娘。”
陆成好奇地问:“罗姑娘?”
李子骏道:“嗯,近日相亲,媒婆给我介绍了一位赵姑娘,一位罗姑娘,一位风姑娘。我一看画像,便对这罗姑娘一往情深,然而却难见佳人一面,哎,我夙夜忧思,此时已成心疾。”
陆成眨眨眼睛,他看着这画像上的人也不那么美呀,顺着话问道:“既是相亲,那怎不安排远远见上一面?”
李子骏一脸难过道:“这正是问题所在!那罗姑娘不知怎么回事,甚至连我画像都未看一眼,就直接就把我排除了,怎么都不肯见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