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庙内燃着烛火,寂静无声,只有一位老和尚正低头清理着香案上的灰尘。
山下,有支队伍抬着一口黑棺,正沿着峭壁的弯路缓缓往上行动着。
“咕!咕咕!!”
邪性的叫声传彻这片土地,隐落四处的乌鸦就像是听到诅咒般的恐吓,齐齐地扑棱翅膀逃散开来。
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状若凤凰的九头异形鸟类踏足,它就像一位王者睥睨四下以环顾着自己的领土。
它自立于此处两三个时辰无动作,就连头也很少摆动。
它盯着、就盯着、就牢牢死死地盯着凤蟜,说道:“你们人类真不识好歹,偏偏就爱以捉妖的把戏踏足别人的地盘。”
“替天行道的口号喊得震天响,也没见哪个臭道士能站着走出去,不都是吓得屁股尿流、腿软下跪?”
“那些人啊,有幸见于我幻化的影子,结果一个白眼就昏死过去了……”
“啧啧,真真是不自量力!”
夜里太黑,这只奇形怪状的异鸟只是感知到有人站在那,但还没看清对方是男是女。
铛~
听到声音,异鸟的顶冠微微摆了摆,“嚯,臭道士,你那手里攥着的,该不会是驱魔赶尸用的铃铛吧?本尊好怕怕哟!!”
正常人听着只会以为是鸟发出古怪又尖锐的叫声,而凤蟜听了个真切,她淡淡地吹了下刘海,抬头道:“真是只蠢鸟,九凤没教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话毕,她身形往前稍稍一倾,整个人便捻脚悬于空中。
那高高在上的形迹,比天神更是狂妄。
异鸟还没来得及反应此人如何听得懂它的话,就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愣到发不出声。
“怎么不叫了?你倒是叫啊!?”
凤蟜得意地用小拇指勾住一个青铜色壶,炫耀般地在异鸟面前打着圈,壶身似乎随时可以飞出去。
“你求求我,然后喊声好听的,我就放了你,否则,我这壶可就要吃鸟不吐骨头了…”
异鸟双翅震了几下,仰头大笑,“我呸,就你这破壶还吃鸟不吐骨头?你让它吐个骨头我看看?”
“你确定?”
凤蟜表情依旧,只是淡淡凌于空中,手里拿着的壶晃了晃。
异鸟不禁有些犹豫和惆怅,仰头仰的有点酸麻,但它还是死死盯着那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它不敢轻举妄动,之前的威严也渐渐四散消去,“你,你少匡我,本尊可是见过世面的。”
“大言不惭,我这炼妖壶拢共就用过两回,你在哪世见的?说来我听听?”
“这…”
“不要个逼脸…”
异鸟被呛的胸口起起伏伏,但听清那三个字后,它愣在原处,那双淡紫色眼睛瞪的比铃铛还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你少匡我…”
它的话还没说完,咒语声响起,只见那壶通体发出幽光,照耀着整个山头,仅仅一瞬,鸟还没来得及大叫,就被吸了进去。
凤蟜将壶猛地摇晃几下,风轻云淡道:“念你未沾惹血腥,等解决完九凤我再放你出来…”
“不过,你三百年的修为恐怕得归我了。”
她将壶收入囊中,睁眼注视着山的下方,顺手撤掉了方才布下的灵冢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