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真的饿了!”经过柳国珍、张国良的“海碗捞面”的提醒和引诱,同学们个个表现出饥饿难耐的表情,纷纷告辞离去。
石玉昆有意瞥了一眼立在床边迟迟未动的柳兆惠,然后神色如常地向鲁伟道:“鲁叔叔,国栋哥也无大碍了,我们回去了!”说完拉着郑天惠的手双双与鲁伟父子招手告别,和张国良、柳国珍先后走出了房间。
看到大家都相继离开,柳兆惠很是孤单和无奈,她深深地望了一眼鲁国栋,也与鲁伟礼貌地挥手告别,出门之际,她回头嘱咐着鲁国栋:“国栋,今晚你一定要休息好,别忘了明天放学后的文艺演练。”说完不忘回报一个灿烂而深情的微笑。
待得房间里只剩下了鲁伟父子俩,鲁伟才由审视鲁国栋的目光变成了宠溺欣赏的目光。
“我的宝贝儿子!”鲁伟用力地把国栋拥进了怀中:“臭小子,你可把爸爸吓坏了!”说到这儿,他放开了国栋,抚摸着他的额头充满爱意地道:“跟爸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鲁伟牢记住了石原的话,并不想询问鲁国栋是如何被两名匪徒迷倒的,如果两名匪徒真的向鲁国栋透露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自己一问,必然会让鲁国栋生出许多疑问。可是一进门后,他发现鲁国栋表情真实,并没有刻意掩藏的心理因素,所以他十分肯定,国栋并没有受到张百万派来的人的引诱和蛊惑,所以鲁伟才定下心来决定把两名匪徒是如何挟持迷昏国栋的情节弄明白,以便留下案底与两名匪徒的口供做对证。
鲁国栋心性乐天,见爸爸问自己问题,他便一五一十的从头到尾的把自己所遇的经历全部表述出来,最后他皱着眉头满腹狐疑地道:“爸爸,这两个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只对我一个人下手呢?”
听到国栋的疑问,鲁伟的神情异常严肃,他暗自思忖着:看来眼前的形势异常严峻,这次突发事件的幕后主使一定是张百万。不过,国栋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就足够了。
鲁伟此时复杂的神情不敢在面容上表现丝毫,只是沉沉地缓声道:“国栋,这两个人是极端分子,只想制造恐怖事件,他们借着向军分区送菜的幌子,目地就是制造事端引起社会混乱,他们是随意找的人,就是你今天不是他们的目标,也许他们会找上国良,也许会找上国珍,总之,你们全校的学生都有可能是他们今天绑架的对象。国栋,你不要多想,今晚我要回到审讯室,希望能从这两个歹徒的嘴里获取到真实有用的口供,所以,爸爸就不陪你了。”鲁伟想了想又补充道:“由于你妈妈神经衰弱,如果你今晚不回去,她一定会担心的,所以你一会儿打电话告诉她就说你到国珍家补课去了。还有,这医院附近已增派了公安干警,你只管放心地睡觉好了。”
“嗯!”国栋懂事地点着头,他郑重其事地道:“爸爸,你去吧,工作要紧,我希望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做一名有勇有谋的公安干警!”
“好小子!”鲁伟亲昵地低头抵着国栋的额头沉声道:“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饭来了!”护士大姐推门而入,端来了热水腾腾的营养饭菜。
“谢谢小张!”鲁伟接过饭菜感谢道。
目送着小张关门而去,鲁伟麻利地坐在国栋床前,用勺子喂了鲁国栋一口营养粥。
“嗯,这肉香米粥太好吃了!”国栋边品尝边点赞着,他接过鲁伟手中的勺子和食盒自顾自地吃起来。
鲁伟换了庄重的面容,笑容随和的道:“傻小子,这不是饭香,而是你饿的发慌的原因,现在就是糠面窝窝吃在你的嘴中,你也感觉香甜。”
“嗯,是这样的。”国栋点着头,对于鲁伟的话他是心领神会。
不一刻,一盒饭菜便被鲁国栋风卷残云的消灭掉了,鲁伟望着与自己齐肩高的儿子,舒心地道:“好小子,饱了没有?”
“嗯,”鲁国栋撸了撸自己的肚皮道:“只能算是半饱而已。”不过话音刚落,他便“咯,咯,咯”地打了三个饱嗝。
望着一本正经又滑稽可笑的国栋,鲁伟打着哈哈,大手摁在了国栋的肩上,神经绷紧道:“好了,爸爸该走了,记住,你已经是男子汉了,要自己照顾自己!”
就在鲁伟转身之际,鲁国栋的一段话令他背透凉气:“爸爸,这次偷袭我的两个人是不是张百万派来的!听你手下的人说,这次我边防军和当地公安机关端掉了张百万的四个老巢,凭他心狠手辣的恶魔本性,他这是来报复你们的吧!”看到鲁伟止住了脚步背对着自己并没有任何反应,国栋又肯定道:“一定是,爸爸你们放心,如果下次遇到张百万,我一定把他打的跪地求饶,然后让张百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牺牲掉的叔叔伯伯们报仇雪恨。”
鲁伟回过头来,他的眼神中透着复杂,只是怔怔的,怪异的无所表述的望着鲁国栋,这种表情让鲁国栋难耐又难解,他自已不知道,在多年以后,这种表情才被他解读和领悟,但是那时伴随着他的是更多的心酸和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