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时间如隙,悄然间从指缝中流逝。
一晃,已然近月的功夫逝去。
清晨,薄薄的淡白雾气笼罩着武侯府的后院,郁郁葱葱的古树摇曳,轻风拂荡,久久不散,不时从枝叶上洒落一两滴晶莹的露水,滴入清澈见底的湖面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五千零七,五千零八,五千零九……五千七百二十一,五千七百二十二……”
一处空旷幽然的草坪上,回荡着一阵阵咬牙切齿的低喃,孟澈的胸口不断起伏,喘着粗气,一滴滴汗水从额头滑落,手上拿着两块巨大的石锁,不断挑战着身体的极限。
湖面的中央,有一间闲庭雅致的凉亭,屹立于湖面之上,曲折的白玉小径连接岸边。
江白淡然的坐在其中,眉头不时紧锁,凉亭中的石台上,摆放着一面棋盘。
江白各持黑白两子,正在左右思量,自行搏杀,黑子势强,白子赢弱,反复推演着如何能翻盘而胜,耳边回响的报数声,逐渐缓慢下来。江白缓缓抬头,轻瞄了一眼动作愈发吃力的孟澈,毫无波动的开口说道。
“继续,今日要做七千下。”
话落,便不再看孟澈,目光继续停留在棋盘之上。
如果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孟澈也就不配称孟南山之子了,昔日好友孟南山,十五岁时,就能持一百斤重石修炼,每日万下,坚持不懈的锻炼体魄,以至于日后,仅仅以后天境三重的修为,便能越级战后天境四重。
要知道境界的差距,越到后面,便愈发明显。
听到江白的斥训,孟澈嘴角一阵剧烈的哆嗦,牙齿缝间吸了一口冷气,略微喘息了几口,手臂间青筋暴起,拿动石锁的动作加快了几分。双脚站立的草坪,已经深深下陷了半寸有余!
从小娇生惯养的孟澈,天赋不凡,家传功法化云诀效果也不低,年纪轻轻就达到了武境七重,绝对是大宗派中天才一般的存在,不过他也同样为受过一丝苦头。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在不使用内气的情况下,孟澈从五十斤石锁每日一千下,一直到现在,百斤石锁每日七千下!
“老孟啊……你可是有个好孙子啊,你在下边能够安息了。”江白拿起白子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间噙起了一抹笑容,缓缓将白子落下,棋局上的困境豁然开解。
骄阳倾移,晃眼的大日已经完全升起,雾气尽散。
“六千九百九十八,六千九百九十九,七……千!”
孟澈已然汗如雨下,每一个动作都迟钝无比,双脚如树桩一般的插进泥土,当最后一声落下,砰砰两声巨响,石锁坠地,孟澈整个人直接倾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四肢发软,显得狼狈无比。
“上药。”江白轻啄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微微摆手,立刻便有两名已经等待良久的侍卫走了过去,两名五大三粗的壮汉都是从军队中退下来,直接加入了武侯府成为了家仆,他们可不懂什么温柔。
粗糙的手掌抹了一把药膏,就朝着细皮嫩肉的孟澈身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