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幻境的特殊,院长办公室的门也同样没有上锁,他随手拉开闪身而入,而在他看清其内部的那一刻,夜笙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这个房间内部,是有颜色的。
昏黄的灯光、猩红的地毯、黑色的皮质沙发、红木桌椅、暗金色的墙壁、透着华贵气息的白银吊灯……虽然这装修跟一般医院的办公室可谓是没有半点相像之处,但光是具备鲜艳色彩而非一片纯白这一点就足以让夜笙确信这里绝对有问题。
然而足足过去了十分钟,哪怕将这里几乎翻了个底朝天野生也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资料,明明就连院长偷情的照片都已经被他找出来了。
你说为什么知道是偷情?如果是正主凭什么要把这几张普普通通的合照塞在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底部的夹层里?搞笑呢吧!
可就算细致搜寻到了这个地步夜笙也没找到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患者资料什么的更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总不能说院长八卦也很重要吧?
纯爱战士夜笙觉得这很淦。
夜笙甩甩脑袋再次让大脑回到思考模式,一切无关的事情皆自意识中被排除,他重新又环视了一遍办公室,不断考虑着哪里才是破局之处。
就在这时,他莫名又有了种危机感,本能地扭头看向门口。
有人在靠近。
他确信这一点。
说不上近也说不上远,似乎也并不确定夜笙是否真的在院长办公室,只不过将其算作了其中一个搜寻的位置而已。
“这危机感知……要不是太烦了还真比原来的流批啊。”夜笙自语着,飞快地搬动房间内一切可被他移动的重物,一股脑地堆在了门口——门是向内推的,这样一来起码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随后,他站回办公室中央,对着格外广阔的空间重新审视起来。
他怀疑这里还有暗室。
看了半天,夜笙最终将视线投向一幅巨大的油画,那幅油画大约有两米高,近四米长,紧靠在院长办公室的墙壁上。
那上面所绘的是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影,那人影手中捧着一本漆黑封面的厚重典籍,独自伫立在白雪皑皑的山巅之上,面前则是一扇孤零零地立于此地的高大石门,而白袍人就那样默默地仰头望向门内。
那石门微微地打开了一道缝,从中有充满圣洁意味的光芒流溢而出,给予视者以安心安宁之感,可倘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门后其实是无数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颜色、大小各异的眼球,一颗颗堆叠在一处,足以令每一个密集恐惧症发出灭掉世界的高音。
夜笙吓了一跳,一时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天黑请闭眼时期的状态,好在检查一番发现自己的理智似乎还处于安全值,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了不细看那些眼球的方式继续观察油画,果不其然在石门的门板上看见了一行似乎是文字的东西。
他看不懂。
夜笙沉思片刻,大步上前,将下底触地的油画整个向上提起了一段距离,又向内一推,紧接着便听见不知何处忽然响起了咔哒的一道声响。
BINGO!
夜笙摸了摸下巴,视线落在了白袍者的身上,忽然发现虽然自己看不见这位戴着兜帽的刺客大师的视线,但就其头部仰角而言似乎与石门有着微妙的错位感,更像是望向了……
夜笙顺着对方大致的目光方向一点点望去,看见了天花板角落处一个本不存在于那的小小的、几乎与墙纸融为一体的按钮。
他没急着摁,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一环套一环的小解谜游戏来。
按照格勒的所言,夜笙可以初步确定所有的这些所谓副本都是从某个世界的某个区域切割出来的,换言之,它们本质上仍然是某个现实的一部分。
可现实里真的会有人设计这种解谜游戏来让别人更容易猜出密室的打开方式吗?比起这样不如安个生物识别锁方便保险的多。
这又不是什么主神空间,主神不会给出必死的任务什么的,谁非得设计个能让外人打开的密室啊?
还是说,这就是被切割出来的现实碎片在转化为副本过程中出现的变化之一?
有趣的想法,可惜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深入考虑的时候。
夜笙从身后的家具堆里找出院长的网球颠了颠,甩手将其精准地砸在了按钮之上,下一刻,油画的表面忽然泛起透明的波纹,画中微开的石门忽然大开,其中的圣光消散化作浅蓝的漩涡。
与此同时,石门上方的虚空中还冒出了一行数字:
00:09
这是时间?夜笙愣了愣,便见“9”抖动一下变成了“8”,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恐怕是暗门开启后自动再关闭的倒计时。
顾不上权衡风险,夜笙当即扑向油画,在身体与之相碰的瞬间,他忽然感知到了身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骤然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就仿佛……空间本身开始了疯狂的震颤。
而这种感触很快将他整个包裹起来,下一刻,少年的身影便自原地彻底消失了。
而门外刚刚握住门把手的青年蓦地皱起眉,感知中的三个意识突兀地消失了一个,他低声咒骂道,“该死的,他居然找到了开启档案室的方法?”
明明他都没找到!
青年越想越气,直接运用了十二分的力气飞起一脚踹在门上。
结果,门破了,但是没完全破,也没完全开,而那条一踹之下不知踹穿了多少家具的腿则成功地被无数家具堆成的小山死死卡住了。
青年:……wdn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