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先去砍柴。”

“然后去打水。”

“然后是做饭。”

“做饭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

“他们都裹着黑色的袍子。”

“裹得严严实实，我看不清他们的体态样子，只能看到他们的眼睛。”

“他们每个人，都拿着褐色的，很坚硬的棍子，冲进来就揍我。”

“然后我就被打晕了。”

“再之后，我醒来，就到了这里。”

方尘说完，抬头看向沈大人，而沈大人则侧头向着同事，做出倾听的样子，同事配合的凑到沈大人耳边，在说些什么。

方尘很好奇他在说什么，也微微侧头，没抱希望，但还是想试试能不能听到。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方尘注意力集中起来，周围的声音似乎全部都消失了，只有沈大人耳边的声音突然放大。

“……总之，结合现场信息，他应该没有撒谎，但应该有所保留……”

“呼！”

方尘猛然回神，有种窒息般的感觉，使他止不住大口喘气。

沈大人同事的声音也因此中断，四周的声音则恢复正常。

沈大人四人，被方尘突然的喘息吸引了注意，罗忠拍了拍方尘的肩膀，没忍住询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方尘缓过气，抬头说道：“没事，多谢关心。”

沈大人眯着眼睛说道：“罗兄弟，带这位陈兄弟回去吧，看来他的身子还没好全，先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说完摆了摆手，示意罗忠带离方尘。

方尘再次回到了牢里。

想到刚才的情形，方尘蠢蠢欲动，再次尝试那种感觉，这次感觉更加清晰，仿佛意志离开肉体，化作无形之物，这世间所有信息只要接触便能得知。

他逐渐将意志探回了审讯室。

审讯室中，沈大人正在与同事交谈。

方尘探知时，交谈似乎不太愉快。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这是沈大人的声音，“人证物证俱在，真相如何已经很清楚了。”

“沈默！”这是沈大人同事的声音，偏中性一些，“你告诉我，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术法痕迹的普通人，怎么用术法杀死数百人？”

“你不也说了，他体质特殊，你的术法都对他没什么用吗？说不定就是你本事不够高，看不出来嘛。”

“好！就算你说的对，那他家院子里的痕迹怎么解释？他会变身不成，还闲的蛋疼在家里踩出几百个不同的脚印？”

“说不定呢。”

“我去你妈的！那可是六百四十三条人命！”

“武清！”沈大人也被激起了火气，声音高了许多，“要不然呢？武帝巡察就在十天后，要是查不出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保证能查出来！”武清依然针锋相对，“要是出问题，我担所有责任，砍我的脑袋！”

“你保个屁！你的脑袋有个屁用！以陛下的脾气，出了这事，县令县尉都得死，你猜他们的家族会不会报复？还有，能暗地出动几百术士的势力，又逢武帝巡察，你再猜他们会不会动手洗干净所有痕迹？”

“沈……”

“武清！你敢赌，你是武家旁系，你不怕报复！谁敢报复？谁能报复？可我们呢？他河弯村人的命是命，我倾山县衙门几百号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

“……”

“武清，这件事可以查。”沈默又忽然放平语气，话语中带着蛊惑，“武帝巡察十年一次，这次一过，十年时间，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我一定全力配合。到时候，就算是几百个术士，借着你武家旁系的身份权力，照样摆平，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这次，必须这样翻过去。”

“你得明白，有些事，不上秤二三两，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方尘到这里停止探查，结果如何已经很清楚了，他有些叹息，这个叫武清的小伙子是个好人，可惜被坏蛋给PUA了。

他回归自身，感慨不愧是梦，这么BUG的能力说有就有，这不就是小说里的神识，决定了，以后就称呼这个能力神识，他还想着回到现实试试，万一真是穿越，说不定现实里也能有这神奇的能力。

方尘闭上眼，强迫自己睡一觉，明天还要上班，再不休息，人得坏掉。

一觉醒来，眼前依然是牢门。

真回不去了？

好了，真穿越了。

坏了，我成罪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