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水是她特意买的衣物香氛，喷在身上的味道像是肥皂，淡淡的，不会让人特别注意，但就是能把身上那点烟味盖的一干二净。

她又站了一会儿，准备离开，对着手机说:“到小区了，你挂了吧，晚安。”

她还没等周南煦回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自顾自的离开那片没有光的地方。

季悠然把手机揣进校服外套兜里，默默的往单元楼走。

突然手机又响了，周南煦又打来了个视频电话，她接了。

屏幕里，周南煦手机立在桌子上，他翘着二郎腿，校服外套敞着怀，任谁看他都不觉得像个好学生。

“到家了。”

“马上上电梯了。”

“行，别挂，你爹要是在家你就直接回卧室，锁门，你那屋挺隔音的，晚上好好睡，别让他扰你。”

她没回答，上了电梯，一直到下电梯才说:“你怎么知道我房间隔音好的。”

“前两天去的时候发现的，就你哭的那晚。”

“哦。”

季悠然打开家门，客厅的灯开着，但没人，她去张梅卧室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睡了，于是过去把空调调高就回屋了。

等她回了卧室，周南煦才慢悠悠的说:“你这么会照顾人怎么不好好照顾照顾自己。”

“少管我。”

“你爸不在家？”

“不在。”

“那就行，挂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晚上睡觉不静音。”

季悠然不答，先他一步挂断了视频通话，然后把手机扔到床上，去卧室的卫生间里洗澡。

洗完澡的她全身赤裸的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看着自己上半身，没什么疤，但还有几处淤青没好。

她抚了抚有淤青的地方，像是在安慰自己，然后穿上衣服走到窗边抽烟。

她习惯洗完澡的时候一边抽烟一边发呆，站在窗口，吹着风，这会让她短暂的逃离一下现实。

不过她今天心情异常糟糕，拿起手机给蒋含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刚洗完澡。”

“这么晚了来骚扰我，心情不好啊。”

“嗯。”

蒋含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然后说:“要不然你来我这住吧，我爹不回来，我太孤独了。”

“我还没脆弱到需要黏你到这种程度。”她轻飘飘的回道。

“那你一个劲抽烟就不脆弱了？”

季悠然就是怕蒋含知道自己又抽烟才打了电话而不是视频通话，结果她还是猜到自己在抽烟。

“你妈妈也总是不在家，平常你自己住的时候不也是孤独，那不如来陪我，反正我俩都寂寞。”

“算了，我认床。”

“说什么鬼话，每次来我家你睡的比我还香，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家呢。”

“那不是你在嘛，安心。”

确实，季悠然是个认床的主，但是去蒋含家睡的好是因为蒋含在身边，让自己特别安心，在周南煦家也是，周南煦在，特别安心。

“行了，不来不来吧，挂了，睡了。”

“睡吧蒋老师，明天见。”

季悠然站在窗口，静静的抽完了那支烟，然后就钻进被窝，心情好了不少，所以，又是一个一夜无梦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