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民川这些年北连跟沈城两头跑,他知道未来周氏一点姜博南都沾不上,所以去北连,帮他弄新公司,表面上是支持他创业,实际上那个公司都是周民川在亲力亲为。
“下次穿西装,别穿布鞋,穿皮鞋。”
“穿不惯,以后再说吧。”
“你十八岁了,我给你定制了几套西装,还有皮鞋,都是私人订制的,手表也给你再买了几块,不是喜欢表吗。”
“知道了。”
他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季悠然之前送的,红色的表带,表盘是透明的,那是季悠然用她之前竞赛的奖金买给他的,知道他喜欢表。
周南煦看到那手表笑了笑,没故意藏着掖着,当时季悠然买的时候故意的,故意买的红的,谁让他穿衣服都是黑白灰,非要给他弄个颜色鲜艳的表。
周民川也发现他那表了,太显眼了。
“怎么买了个红的表,不适合你。”
“我觉得挺适合我的。”
“走吧,带你回家,晚上再让老张给你送回去。”
他走的时候还不忘在办公室的抽屉了顺两包茶叶,季悠然没事乐意喝点,都是跟季志贵那学的,打小季志贵就给她喝茶。
周民川感觉他今天特别奇怪,又是戴了平常他不喜欢的红色,又是拿了不怎么喜欢的茶叶,哪哪都不对劲。
走的时候,周民川给姜博南交接了下工作,嘱咐了他几句,姜博南还跟周南煦说生日快乐,周南煦翘着二郎腿玩手机,把他当空气。
从姜博南被领回来那天周南煦就讨厌他,当时他初一,姜博南高三,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多了一个哥哥,爸爸逼着他叫这个人哥哥,他不愿意,所以就讨厌他。
某天晚上,他饿了,想着去厨房找吃的,听到了周民川和林静的话。
“我凭什么要帮你带你和别人的孩子。”
“他高三了,姜淑曼现在进了监狱,你说怎么办,这孩子高三了,就不管他吗?他没有别的亲人了,就我这一个爹。”
“你愿意陪你自己陪,我只有一个儿子,叫周南煦,周民川你听清楚了,姜博南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他姓姜,不姓周。”
“那能怎么办,高三了,你说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我也不愿意让我的儿子叫一个不相干的哥哥,我们家就这一个儿子,你想怎么样我不管,我儿子半点委屈都不能受,你凭什么因为他不叫姜博南哥哥就凶他,周民川,我告诉你,我儿子不欠你的,姜淑曼进了监狱也不是他抓的,姜博南没有家也不是他造成的,他谁都不欠,凭什么因为姜博南受委屈。”
周南煦头一次看妈妈发那么大火,乖乖的回了房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些温和的爸爸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感情一向稳定的爸爸妈妈这些天来谁也不理谁,所有都明白了。
可他只是一个初一的学生,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个月,林静的精神状态开始不稳定,最终,在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夜晚,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从高楼一跃而下。
就在周南煦面前,他看着林静跳下去的,他恨自己晚来了一步,也恨周民川的三心二意,恨他不把感情处理好,也恨姜博南打破了自己本平静安稳的生活。
从那之后,他搬出家,周民川知道他不愿意在家,给他买了万华象的房子,他开始学着自己生活,平常张叔会帮衬些,在他眼里,张叔都比周民川像个爹。
再到后来,徐确之和沈一陆续搬到万华象,徐家和沈家两家父母的意思,表面上是为了历练自理能力,实际上是让沈一和徐确之陪他去。
徐定之也过上了带三个孩子的生活,这仨也慢慢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