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煦进屋，坐到沙发上，顺着季悠然刚才的话往下聊道:“你想聊什么。”

这倒把她给问住了，具体聊什么她还真没思考过。

“你觉得我俩还有什么可聊的吗？我各种想办法，各种来找你，跟你找话题聊，你回答的比谁都敷衍，你要真不想理我你就说，用嘴说，说你不想搭理我，说我烦，让我走，像你十六岁那样，你说啊。”

季悠然坐在他对面，沉默着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没不想理你。”

“那好，那你告诉我，你刚走那年跨年，张鹏旭给你发的抖音你那边显示已读，我给你发的你不看，你说。”

她当时有认真的看每一个人的消息，只不过是抖音的消息有已读显示，微信的没有。

“我看了，没有不看。”

“行，我不跟你聊这个，当年你说走就走，你把我当回事了吗？我是你男朋友你跟我把话说明白不行啊。”

“我没不把你当回事。”

季悠然现在一点跟周南煦往下聊的心思都没了，心里边那点罪恶感无限滋生，从豆粒大点蔓延到全身。

见她不说话周南煦也不想往下聊了，起身离开，千页也跟着走了。

她把腿抱起来，盯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这样发了多久的呆，外面开始零零散散的飘雪花。

豆腐一直窝在沙发的一角睡觉，突然从沙发上起来跳到季悠然旁边蹭了蹭。

季悠然把腿放下，给它抱到腿上，轻轻的顺它的毛。

“你真幸福，不用想那么多，每天就吃饭睡觉，还有人陪你玩。”

豆腐还喵了一声回应她。

该过去的总要过去，她不知道周南煦现在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周南煦对她什么感觉。

脑子混乱了一天，她心烦的很。

……

晚上，她驱车去了蒋含的酒吧，酒吧里并没有因为今天下雪就减少客流，反而人更多了。

季悠然到的时候蒋含不在，自顾自的往二楼去。

二楼尽头那两个包房平常是不允许顾客进的，蒋含给他们这帮人留的，右手边那个是蒋含习惯去的，左手边那个不知道是她给谁留的。

她坐下就点了根烟，爱喜的葡萄酒双爆。

离开周南煦开始，她无论买什么都优先选葡萄味，是完全下意识的，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发现自己的口味从荔枝变成葡萄是大一的时候，室友买果茶给她买了葡萄味，她问为什么是葡萄味，人家说发现她为什么都喜欢葡萄的，以为她很喜欢，那次开始她才发现的。

她就这样一个人在包房里抽闷烟，没喝酒，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她知道不能喝。

大概十一点，蒋含来了。

“靠，你抽多少烟。”她把墙上排烟扇的开关打开。

桌子上已经空了一盒爱喜，她抽完了下楼又买回来的。

蒋含看了眼烟灰缸，“疯了吧你，干什么啊一个劲抽，跟周淮煦杠上了？”

“谁跟他杠，我才不呢。”看蒋含来了她也放心了，开了一罐微醺喝。

“你这是借烟消愁？”

“我愁什么，三个月假期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你别跟我提你那三个月假期，我说带你出去玩你不去，我说带你去北连过年你也不去，你真打算在家拼三个月乐高啊，那你在阳城都能拼，回沈城干嘛。”

“我回来你还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