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发觉齐硕精神还算不错，利落的扶起她来。

小四看见齐硕发软的身体，眼神有些黯淡，碎碎叨叨的在整个破庙里忙前忙后。

“昨天一晚寒疾，可真是让你身体更加不好了，快来快来，来喝点水润润嗓子”小四用身子暖暖了破碗的外围，可惜寒冬后的初春还是那么凌冽，小小的身子捂不暖冰冷的水，叹了口气。把水一把端在齐硕面前，笑着说：“冬日的木材总是不够烧，还不到四更天就灭了火，先将就小口小口喝点水，可前往别贪有坏了肚子在生病。”见齐硕接了破碗，转头手舞足蹈在灭了火的碳堆里翻找得意的说：“好在我昨天在火堆灭了之后在碳堆里埋了一个鸡蛋，现在应该还是热的，今天你又有鸡蛋吃喽。”

辛勤的农户一年到头耕种到年尾都不一定有鸡蛋做的主菜吃，小四和小五两个乞丐更是不可能吃的起鸡蛋。但是小四真的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好手，人小又机灵，在外面也接点跑腿的活，在加上在街上装可怜赚点好心的冤大头接济，再去偷点荷包和偏僻人家农户的菜，愣是把小五这个痴傻的小乞丐养的挺好。

这个鸡蛋也是从外面偷的，小四隔三岔五念叨着要为小五补身子好长大，就出去偷一把，所以这鸡蛋小乞丐还真是没有少吃。可是今年是个寒冬，大学下了一场有一场，百姓自己的生活都水生火热，小四这个小乞丐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弄到吃的，小五年纪还小，又缺衣少食才会小小年纪丧了性命，不然有这样的哥哥定是能好好长大的。

现在整个破庙四处漏风，破败不堪，两个小乞丐全部的食物只有一个鸡蛋，齐硕举着破碗看见小四细致的把鸡蛋剥皮剩下一半蛋壳好拿着，毫不犹豫的将鸡蛋整个递了过来，再不爱说话的齐硕也忍不住开口了：“四哥，我吃鸡蛋你吃啥啊？”

小四没有反应过来，顺口随意应付着小傻子：“哥还不饿，哥在外面吃过了。”

齐硕被他的敷衍气笑了，这天才刚刚亮了没多久，你也才刚刚睁眼，这样的瞎话真是张口就来，面上却不显，等着他自己反应过来。

其实也不怪小四这般敷衍，实在是养了小傻子一年了，也没见她说过一句完整话，每天絮絮叨叨说了一箩筐的话语，只能给几个嗯，哼的语气词，真的看不出来她听的懂人语，更别说叫他哥了。

小四看齐硕不吃，正感到奇怪：“你怎么吃，平常不是接着就高兴的咬了起来了吗？”他回想前一句话，这才兴奋的尖叫到：“你叫我哥，叫我哥，我不信，你再叫一遍。”

齐硕嘴角抽抽，看见他眼睛里像是放光一样盯着她蹲在她面前，期待她再叫一句。

齐硕看见他像小狗一样蹲在她面前，心里软了再软，又轻声喊了句：“哥。”

可惜这一次并没有打消像小狗一样的四哥的热情：“在喊一句！“

“哥。”

“在喊一句！”

“哥。“

“再！”

“哥！”

“哥哥哥哥哥哥哥！”齐硕连喊了800遍，才消灭了四哥的坚持。

“小五，你是只会喊哥，还是不傻了啊？”到了现在小四才想起正事向齐硕询问到。

齐硕到底是活了一世的人，直到不能直愣愣的直接说不傻了，显露出她的才智，这样就算小四对她再好，也会怀疑鬼上身。只是将手中的破碗放下接过来鸡蛋，掰了一半放在小四的手里，对他甜甜的笑着：“哥哥，你也吃。”才对他说到：“哥，什么叫傻啊，什么叫不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