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
“不行,机器停不下来,始终在运转。现在玻璃已经碎了,随时有爆炸的危险。”
“我要进去看看!”
说罢,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他没有阻拦我,跟着我一同进来。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钢化玻璃并没有想象中的碎裂一地,只是出现了很大的裂痕,却仍旧顽强的附着在框子上。
两个工作人员见我们进入,站在门口瑟缩着。
“这东西怎么打开?”
我转身问道
他二人看了看炉子,又看了看我旁边的老刑警
“您稍等,我同事已经去叫负责人了。”
不一会,一个穿着白大褂身形修长的秃头男人匆忙赶来,他一边操作机器一边跟我说
“抱歉,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
我在背后看着他,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手上还带着手术手套。
“你是这里的医生?”
刑警队长率先开口询问
“我是入殓师,给逝者化妆。”
他头也不回的回答
机器显示屏重新亮了起来,一系列操作的运转下,终于将骨灰吐了出来。
几天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到现在依稀只剩下几个较好辨认的碎骨。
秃头男人拿来一个白瓷的骨灰盒,上面贴纸吴启明生前穿着警服的黑白照片。
我是一个不擅长面对别离的人,本想早点离开,没想到却成为送完他最后一程的人。
我和刑警队长交换了联系方式,向他要了那张符箓的照片,随后离开了火葬场。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一天天混吃等死,直到我在老宅找到了那张符箓的出处。
那天之后,每当我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颅骨囟门处有一种很奇怪的压迫感,慢慢便成痛感,到最后头越来越痛。
我以为自己是得肿瘤了,各种CT和核磁都做了个遍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直到,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在梦境之下想起来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可能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我在梦里看到了我自己。
那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
蜷缩在床上。
家中所有的长辈都前来看望我。有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来了很多很多人。
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一点迎接新生命的喜悦,反而像是在看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
悲悯的神情中夹带着一丝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