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动作并不像一位信徒那般虔诚与谦卑，若是换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任何东西愿意搭理。

但谁让他是托尼·斯塔克呢？

咔嚓，咔嚓……

空间像是镜面一样碎裂。

细密的纹理蔓延，像是蛛网，牵连整个山洞都晃动起来。

而在那之中，一道扭曲的光影漩涡缓缓浮现。

漩涡莫名，而在其中，一道扭曲的倒影在屹立。

托尼看不真切那是什么，但只是看到那漩涡之中的光影，便明白了，那便是他所召唤出来的事物。

“我要他醒来！”

托尼声音凝重，注视着那未可名之之物。

纵然穿着着钢铁战甲，只是看着那光影，他的内心依旧在战栗。

那是来自生命层次上的碾压，是蚂蚁在巨龙龙威之下匍匐的自然法则。

他似乎召唤出了的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托尼的声音传出，不久，那光影之中有声音重叠响起，

“复活死去之人？”

“有趣……”

“那么，代价为十万枚生者的灵魂……”

“或者一个承诺……”

“十万枚生者灵魂？”

托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就算他早已准备，但还是被这魔鬼的口气吓了一跳！

他内心纠结一阵，最终还是艰难吐出几字，

“不可能！”

“我不会为你去屠杀我的同胞！”

“什么承诺？”

托尼又问道。

“呵呵，很简单，你只需要承诺，我拥有和你一样于这个世界的权利……”

“和我一样的权利？”

托尼眉头皱起，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比起十万枚灵魂来说，是他轻易就能支付的起的。

但想起自己开发的武器所造成的严重后果，托尼谨慎了不少，

“我的承诺不包括有违我的内心，以及对他人造成伤害的部分……”

托尼开口说完之后便有些后悔了，神色有些紧张，他好像有些颠倒了本次交易的主次。

但幸好，那光影中的魔鬼似乎并不在意他的不礼貌。

“唔……”

“如果这样的话，你需要补偿我五百人份的灵魂……”

“我说了，我不会为你屠杀我的同胞！”

托尼的声音坚定，

“哦？是吗？”

“你只要把外面那些丑恶的灵魂交给我，数量也就差不多了……”

魔鬼的声音诱惑，听到这些匪徒的灵魂也行，托尼仅仅只是踌躇了瞬间，随即答应。

杀死这些残暴的乱军换回伊森，他并不排斥这样的选择。

“那么……交易达成……”

当托尼在法阵漩涡的见证之下许下诺言，光影之中，罗浮身上，绚烂磅礴的色彩顿时暴涨。

身后须触狂舞，有海量恐惧自罗浮体内涌出。

他无面，修长，带着邪异美感的狰狞身躯之上，梦魇迷幻的色彩绽放。

恐惧与梦魇的力量在这一刻交汇，深邃的色彩几乎将一切侵染，托尼的诺言在恐惧领域的力量之下被重塑，从无形的语言化为有形的色彩。

托尼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某种事物被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