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变的，一个人变了，另一个人也会变……

修斯理似乎叹了口气，这不，曾经围在他身边乞食的‘鬣狗’，现在都抛弃了他，摇着尾巴，在另一人座下乞食呢！

或许是这个儿子，又或许是那个儿子，修斯理的儿子！

当然，也有可能会变成其他人的模样，这不无可能。

但他现在只是单纯的修斯理了，这些都不需要他思考。

只是，他莫名感觉病房里有些冷，透骨的冷，他想要呼唤，艰难的，却连嘴巴都张不开。

无助，无能，默默等待死亡的终结……

“这就是孤独吗？”

修斯理又历经了孤独的另一种感觉，以前他觉得孤独是另一种感受。

但人是会变的，他也变了。

变的羸弱，弱小，可怜……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了。

“你要什么，如果你来的早一点，或许还有东西剩下，但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他张开了口，侧着头，望向刚刚那声音所在，以一种自嘲又可笑的悲悯的语气。

“修斯理·莫斯里奇……”

那声音再次传出，此刻，修斯理的已经模糊的双眼忽然清晰起来。

在他面前，是一道重重叠叠，不断扭曲的光影，就像那声音一样！

像是千百条蠕虫接连盘绕，自空中旋转，那光照在他身上，没有任何暖意，反而带着一股让人战栗的恐惧。

“你是谁！”

修斯理没见过，至少曾经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已经死了吗？”

他不由恍惚，死亡到底是什么，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还是什么都不剩，他也不太清楚。

但修斯理觉得，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当然，快死的这段时间也一样。

但此刻，那重重叠叠的光影再度响起，这一次，那光影不断扭曲，膨胀，不过转瞬，便充斥着整个病房。

绚烂奇诡的色彩绽放，那是他一生都未曾见过的迷乱色彩。

而在光影之中，来自面前，来自四面八方，来自整个盒子一样的病房空间，有狂乱重叠的声音爆鸣响彻！

“噩梦之化身……”

“恐惧之行者！”

“虚妄梦魇之灵！！！”

刺目狰狞，狂澜一般的声音像是万丈海底汹涌澎湃，

轰隆！！！

像是天河夜转，苍穹倒挂，恐怖的气息倾泻。

现实之中，病床之上。

修斯理混浊苍白的眼珠蓦然睁开，有嘶哑，锈蚀，带着死暮气息的声音自他萎缩的嘴中响起。

“我拜请……”

“噩梦之行者，恐惧之化身……”

“虚妄梦魇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