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觉得自己眼睛会出现误差,尤其是我的两位妹妹站在一起的时候,
就像是一块镜子竖在地上,没有任何误差仿照着彼此。
我曾一度放弃辨识她们俩的不同之处,因为这只会让我的头愈发疼痛。
「秋—骄——!!」
「拜拜,老哥——呵呵呵」
「拜拜,老哥——嘻嘻嘻」
小恶魔般的两人异口同声,叠在一起的声线从我的左耳游右耳来回引起某种反应,大脑发出警报的不适感,
晃了晃脑袋,在母亲的搀扶下坐到了餐桌上,一口沁人心肺的枸杞粥才让我清醒过来。
我用汤匙翻转着滚烫的粥,舌头因开始那一勺而隐隐作痛,
父亲教过一种方法,即是用匙羹轻挑碗里表面那一层,他现在也在用这种吃法,从容地往嘴里送粥,没过多久就喝完了。
我不习惯这种吞吐方式,过几分钟在我的搅拌下,温度终于降了下来,我端起粥瞬间豪饮下肚,一个符合硬派形象的吃法。
收拾好过后,我便也出门,看了看手机,离开学典礼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还很充裕,
我决定绕道去看看新闻上报道的格鲁鸟。
它是一种罕见的鸟类,在这几十年间变种出的千万种生物里也是如此,
我只在图鉴上了解过,但各路学者对其原种还保留着暧昧的见解,或许它根本没有所谓的原种。
走在布满斑斓石砖的人行道上,据说这里曾是依山而起的城市,但如今已经看不到山头了,
现在城市上中下分为三个阶层,起初人们并没有刻意去划分,随着发展自然就形成了区别。
我很幸运出生在一个较为富裕的家庭,双亲有栋复式别墅够我的妹妹们闹腾,位置即为我现在所在的-上镇-。
双手撑在人行道旁的扶手围栏上,我迎面享受着带有些许咸味的湿润空气,
远处的雾气还未散去,不过已经可以看到我的目标,以及从排着长龙队伍的门店里与同学三五成群走出的妹妹们,
其中一只似乎发现了我在眺望她们,在与她四目相对之前我就先行离开了,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未按着铺设的道路前进,我翻越围栏,高墙,跳跃,窜进小巷,侧着身子敛声屏息。
交警已经疏散了周围,不允许一般市民靠近这周围,以免惊动正在下蛋的格鲁鸟。
我揣着不安四处打探,避免给人抓个正着,仿佛一位置身敌阵中心的间谍,即便这是最低难度的任务,但也不擅长偷偷摸摸。
离目标确实越来越近,我却愚笨地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一墙之隔,
曲折的巷子使我没有任何把握,我决定不再返回寻找出路,攀上别人家的防盗网,踩在空调机箱上方,
突然一个人影跨过上方狭隘的天空,我巴眨眼睛,看起来个女生,又想这怎么可能。
另一旁呼啸的空调机箱排出湿热的空气,并夹杂着毛毛的灰尘粘在脖子上,
我用手去擦拭因温度而流下的汗水,立刻感受到这是个错误的行为,用于攀爬的手掌已经不比那些在外饱受风霜的机子干净多少,
我受够了,离房顶还有三层距离,我在机箱上留下了一个凹印一口气跳了上去,
即便发出了声响,也没有任何警员来勘察,我早就该这么做,谨慎过头了。
登上房顶,我喜出望外,如此近距离,它就在我的眼前,我放低身子趴在房檐边上观察着,
格鲁鸟肥大的身躯盘在大路正中央,整整占据了来去六个车道,
它甚至将周围的整颗绿化树来搭建了一圈接壤到两旁楼房的简易窝巢,蜷缩脖子,眯着眼睛,十分平静。
比图鉴上所提到过的还要巨大,至少超过了两倍,我稍微估算了它立起来的高度,想象出了一栋八层高楼在天空翱翔。
我很了解这个名为-珍异动物马戏团-的团体,但现在又更加敬佩他们,也很好奇他们是如何发现并收容到这样的珍兽。
而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它不够显眼,而是大部分的珍兽都歇息在万分危险的侵蚀地段,
即便是-素体系-的系者也难以适应那里浓厚的魔力,可以说大部分一般人一辈子都无法见识到它们的身姿,
而届时马戏团会在这城市进行展览,我可以邀请些朋友一起去观摩,他们绝对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