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半径八米的音爆冲击向后贯穿了几个街道的楼房,最终打在一条坡道上停了下来。
这可不是一笑而过的失态,造成如此破坏的格鲁鸟必定会被对魔院判定为灾兽,讨伐无可避免,
珍异动物马戏团也会被追责,届时别说展览了还可能遭受团队解体危机。
虽然很可惜,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我自身的危机都还没解除,
释放完强大冲击波后格鲁鸟重获自由,带起正在坍塌的高楼层,
它伸长的脖子大幅向后仰天,从上至下被抛起如落雨般的碎石击打着周遭,以矮胖的老博士为首,那些科学专家们纷纷落跑至更远处。
细长的脚爪往左后撤一步,格鲁鸟高昂的颈脖并没有缩回,而是以这样的姿态转向了正躺在地面还不知所措的我。
完蛋了!全上下都发出了这样悲观的警示。
「救——!!」
格鲁鸟黄褐色的尖喙在高空急遽下坠,好似一支挥舞的铁锄,深深扎进柏油路面,
就在……我岔开的两腿之间,
仅仅数厘米的间距。
地面爆开的那一刻,我差点就被吓地小便失禁,实际上也漏出了一点,
这也无可奈何,这一下本该在我身上开个洞,但是没有,
打歪了?不,是我获救了。
「呼———!还好赶上了」
转头看去,是那位女生,抓着我的衣领向回拉了一把。
对于她如何在那落雨般的碎石中穿梭到达这里,我已不再惊讶,也有了明确答案,
这位迷之少女并不只是调皮的群众人员,而是与我有着相同能力的素体系者,
并且十分强大。
就这样,我被她拎起向后扔开,格鲁鸟依旧被吸引着伸嘴去叼我这食饵,却给她单凭一只手将突刺猛进的尖啄压在地下。
(!!?———她到底是?)
格鲁鸟又开始急躁,迈开腿使出劲,前啄宛如翘板将少女挑飞。
在我看来那更像是她自己跃起,因为格鲁鸟伸长了脖子却硬是够不着,只能跟随少女在空中的弧度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小鬼!!你在发什么呆!!」
忽如其来振雷的呵斥清醒看呆了的我,
四处张望,是远处那位浑圆的博士正拿着扩声器时刻督促着这边。
不用他说,我也没打算放弃,只是稍微歇息罢了,怎么可能全部交给那个来路不明的女生,
这可是我接下来的委托,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蠢货!已经没有太多余韵了!还不上!!」
再次的呵斥终让我注意集中在了眼前,正如博士提醒的那样。
我的目光不再散在格鲁鸟的这个整体,而是在它短短翘翘的尾羽尖那部分,
大块血迹斑驳在尾部,羽毛与灰尘被沾湿黏在一起,和前身的顺滑形成鲜明的反差,像是被火烧过的塑胶拧成一团。
就是在那块状之中,红里透出点灰白,在一张一合运动着,时则强烈,时则缓和。
可想而知,那点灰白就是无法顺利产出的帝王鸟的蛋,没想到已经下至肛门处。
但是方才格鲁鸟已经要我有了清晰的自我认识,
应该说真不愧是世界最大禽类吗,“普通”的20%上下素体系者的我奋力跃起一击撼动不了它十几米的身躯。
并不是丧失了自信…..对,而是不能再失败,
格鲁鸟的泄殖腔的撕裂出血程度比博士他们预计的还要大。
我需要更强的冲击力,能够一次就让它上吐下泄的冲击力以及完美击打出的更高更稳固的支撑点。
……楼房…..钢筋连接百家,由精密测量层层叠升,人类智慧的几何体,附近的最高最稳固。
但现在却不是那样,这一片不同于那无夜的霓虹市中心,只是平平无奇的市井街道,
最高不超过7层的楼房也只是勉强平行于昂首挺胸的格鲁鸟,这完全不够。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