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过来行了礼,朱樉问道:“哈哈,大伙学的怎么样?”
李百户笑道,“末将尚可,之前在冯都督帐下为百户时,学了几个字,林总旗他们就惨了。”
众人一顿诉苦,一帮大老粗去读书着实为难了。李十一低声问道:“二皇子殿下,进学合格的军饷上调一级是真是假?那我现在每年十八石大米,进学合格了能发多少军饷?”
朱樉暗道,果然金钱才是第一推动力,不过皇帝可不是打算只给你们涨工资,而是要当卫所当军官用的,能提拔多少级,应该还要考核,于是说道:“起码涨五成,要是进学成绩考核优异,应该会更多。”
李十一顿时眼里放光,“谢殿下!”然后心中发誓,定要拼尽全力学习,拿到考核优异。”
李百户若有所思,夹了一口饭缓缓送到嘴里。
酉时,太子已经提前回宫,朱樉也动身,身边关义忠,林三保带着一个总旗五十人的卫兵护卫。路过鸡鹅巷一户屋子附近,见前方一阵纷乱,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绿色官服,应该是个八九品官员,带着几个杂役围在门口,门外还有两名站岗的士兵,在大声嚷嚷着什么。
朱樉上前,看见一位身穿蓝色交领襦裙少女站在门后,看见容颜,顿时被震惊,也太漂亮了吧!身形窈窕,一头栗色长发,肤色白皙如瓷,细腻如脂,小小的脸庞有着清晰分明的轮廓,琼鼻高挺,檀口紧闭,浅蓝色眼珠如同两块月光石一般镶嵌在扑闪扑闪的眼睛里,长得有点像后世俄罗斯演员玛丽娜·亚历山德罗娃的少女版,就是出演叶卡捷琳娜二世的那位演员,看这个电影时就被惊艳了好久。少女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吊坠,这是欧洲哪个国家的老外跑不远万里跑大明来了。
看了好一会,打招呼道:“hallo!”
少女没有反应,“普利为特!”(俄语你好)
还是没反应,“崩救!”(法语你好Bonjour)
这到底是哪国的小姑娘?英法俄都不是,难道是神圣罗马帝国?东罗马帝国?波兰?这些国家的你好可不会说。
朱樉问道怎么回事,只见绿袍官员说:“这位军士,这色目小鞑子说她外祖感染风寒,想出去抓药在这聒噪,上头下令投降的鞑子严加看管,防止窜通元军作乱,别说风寒,疯了都不能出来。”原来是投降的色目人,好像元朝是有不少色目人来到中国。
只听见一个柔弱的少女声音传来:“那可否请看守的军士帮我抓副药过来?求大人行行好。”原来会说汉语啊,害得朱樉打了半天招呼。
绿袍官员嗤笑一声:“你当看守军士是你家下人?帮你抓药,你们跑了怎么办?”
朱樉说道,“那请个郎中来府上看病可以的吧?”
绿袍官员答道:“这倒是可以。”
朱樉让林三保去附近医馆找个郎中上门来。
少女对朱樉行了万福礼,“小女子多谢恩公相助,恩公还请进屋用杯茶水。”看着自己一大帮人,还有三个拖油瓶,“人多不便,就在门外等等吧。”
“还未请教恩公大名。”
“我叫诸葛爽”,朱樉迟疑了一会答道,跟小娘子攀谈了起来。“奴家本元军家眷,这次明军北伐,元军战败,外租父投降,随陛下大军来南京,我们一家现在安置在这个小院落中。”
原来是蒙古人从西边带过来的色目人,汉语说的也很好,估计祖上来中国已经有些年头了。朱樉问道:“管理的这么严嘛?现在应天府可以说是个大兵营,守卫士卒众多,投降元军也不可能搞出什么事来。”
少女低声叹道:“破国败军之属,还期望有什么自由日子过呢,能活下来就不容易,还有多少元廷之人投降机会都没有就被砍杀。”
朱樉说道:“等战事结束,应该管束就会放松,到时候可以自由了。”
不一会儿军士带来了一个郎中,进屋把脉问病情,写了一个方子,对小娘子说到:“劳累过度,风寒束表,按这方子抓药,每天取二钱煎服两次,一旬之内当康复。”
小娘子道谢:“多谢大夫诊治,请问诊金和药费几何?”
郎中道:“上门诊治所费不斐,加药钱共须八百文。”
小娘子有些为难,双手交叉用力拧了,想了一会,拔下头上的束发簪子,栗色长发顿时倾泻下来,不舍道:“大夫,奴家没这么多铜钱,这根点珠桃花簪,簪身是银制,重五钱,上缀有有珍珠二颗,可否抵诊金?”
郎中接过簪子看,眼前一亮,忙点头,“可以可以。”朱樉让一个军士随郎中去医馆抓了药带回来,打算离开。众人走出院内,小娘子再对朱樉行万福礼:“奴家再谢恩公相助!”
朱樉摆摆手,“小事一桩,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拱卫司诸葛爽。”朱樉瞟了老关一眼,老关顿时识趣地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众人告别,走回宫路上,关义忠奇怪地看着自己,“殿下对番邦鞑女有兴趣?这幽蓝的眼珠子看着不瘆人啊?”
“不啊,我觉得怪好看的。”
关义忠笑道,“殿下以后肯定是要娶豪门贵女的,这鞑女殿下纳作妾室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