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徐徐,佛音袅袅。
静安寺里,是远离尘世喧嚣的宁静和安定,寺如其名。
慕容澈跟着主持离开一阵子,姜染独自在禅房喝着热茶暖身子。
禅房很干净,简易的书架上摆放着一些兵法书,想来应该是慕容澈的专属房间。
她闲来无事随手翻看着,都是一些孤本,虽然珍贵却枯燥得很。
正当她想把书放回去时,忽然从书中掉落一张金帖书笺。姜染弯腰拾起来,发现上面居然刻着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捏着书笺的姜染不由得一怔,这......莫非慕容澈早有心上人?怎么感觉还是单相思。啧啧啧!
看不出来,杀伐果断清冷自持的大越战神,竟也会为情所困。若真是这样,那她的处境岂不是更难了!
姜染微微蹙眉,将书笺重新放回去,起身将书放回原处。
整个大越都知道慕容澈不近女色,原来是因为他早已心有所属。那他又为何同意她的靠近?思来想去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倚在窗口发呆,慕容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又在琢磨什么。”
姜染转身微微一笑,“没什么。”
不容澈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言不由衷的回答。“陪我去个地方。”说完他便自顾自先走了。
反应过来的姜染赶忙披上大氅追了出去,一路跟着慕容澈进了间香堂。
故先母廖氏桐妃之灵位——
不用问也知道,这里是慕容澈为其母妃设的。
慕容澈一言不发拿起火折子,默默燃起一盏新的长明灯。随后又上了香,跪在蒲团上不知心中默念着什么。
姜染站在一旁,不禁感慨他同自己一样,也是个可怜人。一样的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一样的无依无靠举目无亲。这皇城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牢笼?
片刻后慕容澈起身,“过来上柱香。”
姜染虽不明所以,但出于礼貌还是照做了。
出了香堂时已经日落西山了。慕容澈头也不回道:“今晚我们在山上过夜。”
“好。”
晚上,寺里的厨房小沙弥送来了一些斋饭,清清淡淡的不算难吃。两人在禅房里相对无言地吃着。
“吃饱了吗?”慕容澈问。
“嗯。”姜染点头。
“休息一会儿,等下还要出去。”
姜染想问又觉得他不会说,于是索性不问只是点头。
用过斋饭慕容澈并未留在禅房,而是将禅房让给了姜染休息,自己则找借口出去了。
姜染睡不着,只是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一直到亥时慕容澈才回来。
“王爷回来了。”她起了身。
“睡着了吗?”
姜染点头,“小憩了一会儿。”
慕容澈点点头,“走吧。”
姜染披上大氅又跟着慕容澈出了门,两人一路朝寺庙高处走去。
台阶上满是积雪不太好走,慕容澈刻意放缓了步伐,姜染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走了一半他停下来问,“还行吗?”
姜染喘着粗气点头,“行。”
看着她裹在狐毛中的小脸喘粗气的模样,慕容澈忍不住笑了,随即伸出了手。“扶着我。”
月光下,姜染抬眸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此刻全然不似以往的肃杀冷绝,反而莫名多了点温柔。
姜染伸出小手搭在他的大手上。他的掌心温热,附着厚厚的茧,在这样寒冷的夜被他包裹着很舒服。
两人一路朝前,终于登上了静安寺的最高处——望风楼顶端。
“望风楼。”姜染站在天台上喃喃道。
慕容澈望着远处,“知道这里?”
“嗯。从前听宫人说过郊外有座望风楼,是这都城最高之处。”
“今日来了,感觉如何。”慕容澈语气淡淡,好似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