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姜染忽然怔了一下,好像有什么电石火花间从脑海中闪过。她懵懵地摸着方才被慕容澈敲过的地方,这感觉莫名熟悉!
“弄疼你了?”慕容澈关切道。
姜染却好似丢了魂魄一般,“我们......可曾见过?”
“你说什么?”
“没什么。”不知为何姜染忽然心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是有种感觉越发强烈,强烈得叫人不安。
同先前一样,慕容澈没有追问,只是眸底闪过失望和落寞。他默默安慰自己,至少这一次他们有个好的开始。
“每当遇到难题心情苦闷之际,我便会来这里坐坐。”
“神通广大,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也会遇到难题吗?”
慕容澈笑了,不知从哪里提出一小壶酒递给她,“所谓战神不过是个称谓,我是人不是神,自然也会有烦恼。”
“比如呢?”姜染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却又觉得僭越。
慕容澈似乎并未太在意,只是看着前方默默道:“比如,父皇驾崩母妃薨逝。比如,皇兄继位褫夺了我的萧姓。再比如,有个人叫我等她却迟迟未归。”
这是姜染第一次意识到,强大如慕容澈也有脆弱的一面。她皱着眉,握着他给的酒壶迟迟没有说话。
“不尝尝吗?我酿的竹叶青。”
“你酿的?”看着手里的酒她颇为意外,“你还会酿酒?”
“特意学的。某人说这里竹叶茂密,酿酒再合适不过。”
姜染尝了一口,味道醇香,不似寻常白酒那般辣口,她很喜欢。“好喝诶!”
“就知道你会喜欢。”
“为什么?”
“自己猜啊。”慕容澈说着夺过她手里的酒壶,毫不避讳地喝了一大口。
看着他熟稔的动作,姜染欲言又止。尽管上一世他们已经做过那等亲密事,可眼下他的暧昧行径还是叫人不免浮想联翩。
“干嘛这么看我,怕我喝光吗?”他打趣道。“放心吧,木屋下埋了好多呢。”
“你酿了很多吗?”姜染努力转移话题,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嗯,每年都酿。”
“酿了几年啊。”她随口问道。
“五年。”
“五年?”听到这个回答,她不由得一怔。
“对,五年。”话落,慕容澈抬起酒壶又饮了一大口。
姜染直直盯着他。五年,为何偏偏是五年?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
就在慕容澈又打算灌下一大口时,姜染忽然开口:“我总会找到答案的,不论那答案是否与我有关。”
他送到嘴边的酒壶骤然一滞。
此时恰逢林中起了风,混杂着竹子的香气扑面而来,吹乱了姜染鬓边的墨发。
慕容澈放下酒壶伸手帮她梳理着,眉眼带笑道:“好啊。”
那一刻,姜染心动了。而那种心动似乎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