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厚重的号角声响起,这是帝王家隆重欢迎的象征。东莱的仪仗队浩浩荡荡行至前殿外,越帝携皇后、诸位皇子一同在前殿的高阶上等待,慕容澈也淡漠地陪同在侧。
和一众看热闹的人不同,萧璟衡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兴奋,恨不得飞身下去迎接。慕容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好在这种场合姜染不在,否则难免是要心中不是滋味的。
仪仗队伍缓缓停下,有随侍上前打轿帘。轿帘掀开,只见一身形纤丽的女子端坐于内。一身彩绸色泽明艳浓郁华丽,头顶金丝华冠,上面缀着无数的珍珠链子遮挡着面容。即便看得不是特别真切,却依旧能分辨出那精致的眉眼五官。
女子在随侍的搀扶下下了轿子,缓缓走到队伍最前单手抚着心口处微微屈膝,“东莱公主月乌兰拜见大越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在她的带头下,身后一众人也行着同样的礼,“拜见大越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高阶上响起越帝醇厚的嗓音,“东莱公主远道而来,是我大越的贵客,不必多礼!”
“谢陛下,皇后娘娘。”月乌兰站直了身子,视线扫向越帝两侧众人似乎在找寻什么,因为珠帘遮面倒也不被注意。
一番寒暄后众人入了大召殿,有贵客至自然是要大摆宴席的,作为贵客的月乌兰则理所应当被安排在重要位置。好巧不巧的,慕容澈就坐在他对面,她似乎很满意这个安排。
席间,越帝率先开口问道:“东莱与大越一向交好,许久未见不知你阿父身体如何?”
月乌兰微微颔首,“托陛下的福,我阿父身子骨硬朗得很。他还时长念叨,不知有没有机会能与大越陛下当面下一盘棋。”
越帝闻言大越,“哈哈哈哈哈~~自然是有的!想当年,朕还是以半子之差险胜你阿父呢。”
月乌兰:“陛下棋艺精湛,整个大越怕是再难寻到第二个,我阿父自是心悦诚服的。”
越帝摆摆手,“诶!那可不一定。大越人才济济,朕可不敢居高。莫说旁人,但是朕那战神弟弟,棋艺便不在朕之下。”
无端被提及的慕容澈微微蹙眉有些不悦,却还是回应道:“陛下高看臣弟了,不过是年幼时皇兄让着臣弟罢了。”
越帝却不以为然,“澈弟自谦了,你的本事真还是有数的。”
眼见话题如自己所愿引到了慕容澈身上,月乌兰适时接话道:“是吗?王爷也懂棋!刚好我与阿父学过一些皮毛,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得大越战神赐教?”
慕容澈看向月乌兰,眼中没有丝毫温度。“怕是要让公主殿下失望了,本王已经许久未碰过棋盘,怕是早已生疏了。”
月乌兰微微一笑语气温柔道:“王爷可是不屑与我对弈?”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微妙起来。众所周知东莱虽不是强国,却也不是任人小觑的弹丸之地。多年来为求安稳,东莱以富庶之身甘心屈居大越之下,年年朝贡。可即便如此,大越对东莱也是不敢轻慢半分的。
慕容澈没说话,看向月乌兰的目光越发冷了几分。
越帝适时开口道:“澈弟莫要推辞了,就陪着小辈下一局,权当助兴了。”
外使在侧,慕容澈自然不好薄了他的面子,只好应道:“是,臣弟遵旨。”
内官在大殿中央设好棋盘,两人相对而坐。
慕容澈:“公主殿下是客,公主先来。”
月乌兰也不扭捏:“恭敬不如从命。”她选了白子,率先落棋,慕容澈紧随其后。
两人有条不紊地走了几十步,月乌兰忽然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问道:“那个姜染可是王爷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