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微微偏着头,半阖着的眼带着惺忪睡意,他虽然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话,但高高瘦瘦的站在那里,就透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似乎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厌世。
“先生,这两大妈闯进院子,捞走了游泳池里养的海鱼,这位女士仗义执言。”
管家简言意骇的说着,退到男人身旁,将来龙去脉交代。
男人眼皮稍微抬高,扫过陆云锦停留了一秒,旋即投向霍母,以及那些‘赃物’。
“调取监控,将这些活物做个检查,盗窃,毁坏他人财务,三年起。”他磁性低沉的声线淡淡的,冷漠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一听要坐三年牢,霍母猝然慌了神。
她直愣愣地盯着度假庄的主人,怔忪了半晌,更加怒不可遏,唾沫横飞斥问,“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懂不懂尊老爱幼,还是人吗你们?”
在霍母看来,不就是几条鱼吗?
她被儿子接来大城市,四处游玩炫耀,今天的战利品,还没拍照发家族群呢!
陆云锦冷眼旁观,懒得和她多费口舌,一记厉眼剜过去,转身就要走。
见陆云锦离去,霍母登时慌了神,对峙着不近人情的主人,她才惊觉这年轻小伙不是开玩笑的。
忽而,她脸色变了又变,“你个死丫头,你就把你婆婆丢这了?就他们会报警,你不会请个那什么……律师?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霍母吱哩哇啦的乱叫,陆云锦权当狗吠。
一口一个‘死丫头’,一把年纪了,不懂得尊重别人,对别人吆五喝六,还巴望给她找律师?
难道霍家脸大,是遗传基因?
越走越远,再也听不见霍母的声音,陆云锦这才坐在海滩,一层层海浪涌来,湿了脚尖。
直至夜深,她才回了家。
相较于海边的宁静,警局里热闹极了。
“儿子,你看你娶的什么媳妇儿,帮着外人欺负我啊!你王阿姨看我笑话,脸都丢尽了!”
霍母光打雷不下雨,哭声歇斯底里,偏偏脸上一滴泪也不见。
霍栎辰梳着油光铮亮的大背头,穿着精英派的手工西装,单手叉腰,单手握着电话贴在耳边。
跟前几天一样,陆云锦的电话打不通。
“妈,你确定看到云锦了?她后来去了哪里?”霍栎辰眉心紧锁,自从陆云锦走后,他几乎把能找的地方找了个遍。
可是陆云锦杳无音讯,彻底和他断了联系。
“儿子,你还找她做什么!她就一个没良心的家庭妇女,根本配不上现在的你!我看啊,直接起诉离婚,就你现在的身价,本事,想找个什么样的不行?”
“声音小点!”
民警厉喝,霍母缩了脖子,不敢再大呼小叫。
霍栎辰大步往外走,“这里律师会交涉,我有事出去一趟。”
“儿子,儿子你把我一个人扔这啊,儿子?”
霍栎辰心里焦灼,要不是陆云锦是收拾行李离开的,他都想报警寻人了。
多大点事,就因为将童小米接到家里照顾,她就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