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指笑道:“老蜈蚣,千毒门二师兄。怎么样,你可答应?”
陆风眼色古怪:“所以你把我留下,是为了借刀杀人?”
南一指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是,只要你在千毒门所有弟子面前指认老蜈蚣是叛徒,是他引衡山派前来,我保你平安。”
陆风鄙夷道:“同门相残?哼,果然是邪教不讲道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铲除异己。”
南一指道:“哦?你们名门正派就那么和睦,没有兄弟相残戏码?莫小伦是怎么当上掌门的,你总该知道吧?”
陆风脸色一红:“那是上一辈的事了,我陆风做人堂堂正正,绝对不做昧良心之事。老蜈蚣是谁我不认识,我不能害他。”
“你那些师兄弟们应该还没走远,你若不肯,我就去把宋明抓来,我想他没你这么有骨气。”南一指微笑着:“你以为宋明真是自己找到落日牧场的吗?要不是觉得你是衡山派掌门,由你出面指认更加可信,现在被绑在这里的应该是宋明才对。”
“宋师弟他……”陆风低头沉吟,宋明是什么货色他太清楚了,他哪里有本事找到落日牧场方位,难道他真与千毒门妖人勾结了?南一指将陆风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你可以先想想,不过我可以给你时间,别人不会给你时间。我已经放出风去,说你手上掌握着叛徒与衡山派相勾结的证据,只怕马上会有人来灭口。”
他说完一个转身,陆风再抬头时已经看不到他,也不知躲到地牢哪个地方去了,他不禁叫道:“喂大哥,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灭口?谁要来灭口?”
地牢里烛火一闪而灭,黑暗中陆风感觉一个人慢慢靠近。奇怪得是他明明没有动手,陆风却突然感觉到呼吸不顺,仿佛被人掐住脖子,眼见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三个问题,只要你老实说,我不杀你。第一,我跟宋明来往的书信是不是在你身上?”
“第二,你是不是将书信交给了南一指?”
“第三,他预备怎么对付我?”
陆风大口喘着粗气:“你、你们师兄弟自相残杀,为什么、为什么要扯上我?”
“因为你命不好。别废话了,交出书信,我不杀你。”地牢里一下子灯火通明,老蜈蚣猛然回头,看见师父和师兄弟们都来了,丰震天厌恶道:“果然是你?”金蟾蜍,蝮蛇,蛛娘子,蝎仙等人都站在师父身后,个个神情古怪。
南一指站在对面,扬着手中一个空信封装模作样道:“我替陆掌门回答你,你与衡山派的来往书信在我这,需要我传给大家看看吗?”
“南一指!”老蜈蚣大喝一声扑上前,南一指却不躲避,只一脚就将他踢飞。他挣扎着站起来,南一指便嗤笑道:“别费劲了,是七星轮,我刚研制出来的。中毒者七窍轮流流血,流完为止,没有解药。”
没等他说完老蜈蚣已经开始七窍流血,他努力捂着不让血流出来,痛苦道:“不,不可能,我防备甚严,你如何向我下得毒?”
南一指看着陆风:“向你下毒自然不容易,可是向这位陆掌门下毒就太容易了。你靠近他的时候不觉得他身上有异味吗?”
“南一指!”这么会功夫老蜈蚣已经成了血人,他痛苦蜷缩着。眼神一一扫过众位师兄弟,最后停在了蝮蛇和蛛娘子身上。“千毒门当年也曾横行江湖,那个时候我们多风光?二十年了,你们甘心继续隐居下去吗?丰震天,你是千毒门的罪人,我只是想让千毒门重现先祖辉煌,我没有错。”
“所以你就向衡山派泄漏落日牧场方位,五毒阵时又故意放水,害得那么多弟子惨死?”南一指恨恨道:“我去看过了,死的全是平日与你不合的弟子,你的人一个也没死,可真是巧合啊?”
身体上的疼痛再也忍不住,老蜈蚣痛苦大叫,叫声之凄惨,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又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见。
热闹看完了,蝮蛇与蛛娘子对视一眼,心中都涌现出兔死狐悲之感,只是都不说话。正要走,丰震天开口道:“一个都别走。”
他看一眼陆风,南一指会意,上去解开捆住他手脚的绳子道:“你可以走了。”
陆风迟疑:“你不杀我?”他扫一眼玉奴藏身的地方,又飞快收回了视线,转身走了。南一指也看了一眼玉奴藏身地,面上露出一丝苦笑。
丰震天一一走过众弟子,最后停在蝮蛇面前。“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再隐居,我也不勉强你们。从今日起千毒门与落日牧场正式分家,想走的可以走,我们师徒缘分已尽,以后生死都不与我相干。”
他说完走了,南一指、金蟾蜍连忙跟了上去,独留下蝮蛇、蛛娘子、蝎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