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颇感好笑的自语道。
旋即他眉头一动,嘴角一平,对着天上的某处淡漠道:
“喂,你那边也看够了吧,就这么任由这帮废物在我们离龙镇之前挑衅吗?你信不信我们要动真格不顾一切掀桌子的话能让你们的百万里大潮打个对折啊。在那边装什么东西啊,搞得那么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副毒蝎做派,是真觉得我察觉不到你吗?哦,我忘了,你TNN的本来就是尾巴上还长倒钩的阴毒之物,这确实不能怪你,谁叫你的祖宗都是一只黑蝎子呢。”
某处,本来一片平静的空间突然“抖动”起来,旋即一只紫黑色的巨大蝎子显露出来,挥舞着巨大的紫黑色巨螯,愤怒地朝着封先生的方向比划了几下。
本来它听着前半段话还是挺冷静的,并不打算现身,毕竟也不过是真正大战之前彼此放放狠话罢了,可谁想到这家伙一点身为强者的涵养都没有,简直就跟地痞无赖一样,虽然它们这些灵兽也好不了多少,但这么针对它的种族来嘲讽,就算它是冷血生物也受不了啊!
“哟,所谓的高手做派没了,你也不过是一只实力强一些的畜生罢了,不过听说你的肉虽然少,却是食用以及修炼的好东西啊,要不你送我一点,这几只废物想捕杀我的罪过我就先放一放如何。”
“哦对了,就算这些家伙实力很低,但我看最中间的那只好像是有着紫金色的爪子哦,而且个头也比其他的熊厌要大两三倍不止,恐怕那是所谓的纯种熊厌吧,这种有‘血兽级’血脉的家伙恐怕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吧,反正这个大世界的蛮荒级凶兽早就已经死的死,走的走了,也幸好这个也只是幼年期罢了,不然再大一点连我也不敢涉其锋芒了,但刚好现在我要是想伤了它还是可以做到的,你也不想回去之后承受其他熊厌以及另一个大世界的纯种熊厌一族的压力吧。”
看着那只蝎子,封先生似笑非笑道。
“人族,我乃紫蝎王,你胆子很大,而且来历也不小,但你可能还是低估了这位熊厌少主的地位和我的实力以及高估了你们的处境。你为何会觉得我杀不了你呢?不过才刚刚返灵境的修士罢了,也敢威胁我?”话音刚落,紫蝎王接连闪现身形,欲要到封先生面前,然后直接一螯砸下,恶风顿生,一股摄人的威势散开。
深紫毒蝎,最有力的就是它那一双钳子,普通的成年紫蝎都有定体境的实力了,至于紫蝎王,早就是返灵境巅峰的存在了,此刻一双巨钳砸下,如果真的命中,哪怕是同等级的灵兽也无法承受,绝对会重伤,更别提人族了。
“如果没有抵抗手段,那就死吧。”紫蝎王冷声道。
封先生只看了一眼,也不退避,旋即目光转向手中的刀,接着擦拭起来,根本不管眼前所谓的危险,仿佛那平放下来都足有两个他那么高的巨螯是摆设一样。
“人族,你找死。”紫蝎王大怒,怎能被区区人族如此轻视,速度不由更快,螯上更有符文闪耀,动用了专属于它的法门,聚集精气,将一对钳子加重了数倍,这一下连灵气都开始波动,足见力量之大,周围原本想包围封先生的几只熊厌更是被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离两者所在区域,不敢露头。
不过对于封先生来说,哪怕前方威势更甚,他都仿若未闻,专心致志地擦刀,虽然看起来很漫不经心,但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擦净了刀上的血,那不是之前斩杀的灵兽之血,因为那些都是被他斩出的刀气斩杀的。那是刀上原本就有的血迹。他用手掌擦净了刀上之血,然后手掌一握,那些血竟然融入他的拳头,增强了他这一只手的力量,顿时,他握刀的动作更加如臂使指。
只见他单手提刀,斜身独对那飞身而来的紫蝎王,旋即竟直接迎了上去,威势比之更甚,隐隐刀中似有龙吟在响彻,封先生带着莫挡之势,迎刀一斩,淡声道:“一刀,龙断山。”
远处的那只纯种熊厌看到这一刀,不由眯了眯眼。
两者相碰之时,力量激烈碰撞,灵气翻涌,有着光华闪出。
“噗嚓”
在碰撞之中,似有一声响起,旋即两者中一方身形仿佛一滞,瞬间反向暴射而出,一声痛呼响起。
“人族!”
被震飞而出的赫然是那紫蝎王,它不敌刚刚的那一刀,被其斩飞了数十步之外。双足用力踏下才勉强遏止住那一刀的劲气。没有太多花哨的地方,这是直接的实力差距。它的声音带着震怒,它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一个气息不过初入返灵境的修士为什么能一刀将它战败,甚至如果不是它果断收力,那可能就不止是被败的结果了。
鲜血缓缓流出,紫蝎王不由更痛,因为它的一对钳子已经断了,被刚刚的那一刀干净利落地斩断,切口十分齐整,要不是刚刚它壮士断腕,可能现在就不是它的钳子一分为二了。
再看向远处那个人族,紫蝎王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敬畏以及不易察觉的恨意。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强?”紫蝎王恨声道,“等等,难道是你手上那柄刀,你怎么可能有这种宝刀。”
“呵呵,你应该庆幸,这把刀我才从老大人那里获得不久,还没有多么熟练,只有通过吸收这把龙血刀自身一直会冒出的几丝龙血才能真正发挥一些威势的话,你早就被斩成两半了。”这些消息反正对方早晚会知道,还不如他现在直接说出来,尽量将威慑最大化。
“不要以为境界决定一切,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能打破境界,逆行伐上的天才。不过返灵境巅峰的一只硬壳畜生罢了,等彻底掌控这柄刀之后,就算是融纹境的妖兽我都能斩,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封先生呵呵一笑,“提醒”道。
然后他转身看向那只纯种熊厌,出声道:“还不吭声吗?再这样下去,你们可就要失去一个还算可观的战力了。你也别装了,像你这样的纯种熊厌肯定是能口吐人言的,不过你还是太自大了,你如果能再在你的族地再潜修一段时间或许也轮不到我这般轻易地来威胁你,但凡事没有如果。我知道你现在应该是有族中强者给的一些手段足以自保,但是其他的灵兽我还是可以随便拿捏的,我不信你族中长者给的保命手段能救走这么多畜生。你走了的话这些熊厌我会一个不留的,放心。”
“人族,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也很理智,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什么来换取我这一帮仆人的性命。”沉默片刻,那熊厌终于开口,语气沉凝。
“很简单,这一帮熊厌我要一只给我一成血肉,那只毒蝎子要给我三成,”看着对方已经有些阴沉的神情,他并未停止,而是接着说道“对了,我还要你的极血五滴。”
“人族,你这是在求死,熊厌少主的极血你也敢觊觎!”旁边重伤的紫蝎王闻言不由大怒,不顾自身伤势,厉声呵斥道。
“人族,你确实有些得寸进尺了,不要超过我的底线。换个条件吧,这帮仆从给你两成血肉,紫蝎王四成如何?”熊厌少主倒是没有多么愤怒,它对紫蝎王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再说。旋即对封先生道。
“不,就我提出来的条件,不接受删改,你以为这是讨价还价呢,我们本就是敌人,你觉得我会给你们多大的方便吗?我就两个态度。要么,按我说的去做;要么,我拼了全力也要把你的底牌给逼出来,下一次你就必死了。”封先生得势不饶人,大有一副你不干我就把你们所有人都留下来的架势。
他右手一翻,再次握起手中金刀,遥指对面,那把刀又开始有溢血的迹象,刀口发光,看起来已经蓄势待发了。
看到那柄刀,熊厌少主眼中神情不由更为忌惮,如果不是看不透这柄刀,他又怎会给对方一个挑衅自己的机会,早就将对方撕成碎片了。
它紧了紧手,终究还是忍住了,冷声道:“极血只能给三滴,这是我的底线了,今天你可以,但是你记住,我熊厌一族的血可没有那么好拿,你如果炼化了它,那你就是我熊厌一族不死不休的敌人,将永世受到我熊厌一族无穷无尽的追杀。”
封先生无所谓的笑笑,淡声道:“呵呵,你真当老子是吓大的。蛟龙族我都斩过,你们熊厌一族的敌视与仇恨算个屁啊。小丑罢了。”
他并未否定,显然是默认了三滴极血的代价。
“呵呵,狂妄,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斩蛟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信口开河。蛟龙一族连我都不敢招惹,希望你在来到上一梯度世界时还能这么对我说话,人族。把血肉给他。”前一句狠话自然是对封先生,后一句是对周围的仆从说的。
“大人,你这···真的要送出血肉吗?”紫蝎王一脸的不甘。
“你要还有办法的话要不你自己独自留下来对付他。”熊厌少主瞥了它一眼,漠声道。它已经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族了,只希望赶紧结束然后回去修炼以报今日之耻。
“···是,少主。”紫蝎王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只能狠狠咬了咬口器,服用一些天材地宝后连接好断钳。然后将自身三成血肉献了出来。
其他熊厌看到这番场景,也不敢怠慢,一个一个老老实实地割下一寸寸血肉,个个疼的嗷嗷直叫,但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收入纳物袋中。
看了看这些灵兽脸色苍白的样子,封先生不由一笑,然后提醒那熊厌少主道:“到你了,可别把那所谓的心头血给我,那玩意儿可不及你的极血十分之一。”
“人族,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强忍着愤怒,熊厌少主双手印法结起,引动自身血脉之力,硬生生从手指逼出三滴像红宝石一样的血液,它也不迟疑,将这三滴血甩向对方。
逼出三滴血之后,它脸色有些苍白,有些肉疼,它可一共就十滴极血啊。旋即冷冷对那人道:“我们可以走了吧。”
封先生接过血液后,看了一眼,便直接收入袋中:“呵呵,你倒是果断,明明可以经过修息循环然后取出血液,你却非要通过从手指逼出这种很疼的方式,看来你很恨我啊,希望下次我们能在战场上再见吧。”
“下次见面,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得下次就是你的死期!”已经完成交易,谅对方也不会再如何,它的杀意已经明显至极了。
“再说吧,只是希望你不要又成为送血熊仔啊。”封先生淡笑道。
“你,哼!口舌无益,来日我们手底下见真章。走。”熊厌少主冷哼一声,号召其他灵兽快速离开。
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封先生一人,四周丛林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周围的血迹以及一些东倒西歪的树干才能证明刚刚这里有一场打斗。
看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封先生收起了刀,手拿着纳物袋,快速向着城墙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恐怕会面临难以想象的一次大战啊,老大人他,撑得住吗?恐怕很多以往的仇敌与觊觎的人都要跳出来了,又一次大清算啊。只可惜我实力不够,根本不能涉足那种层次的争斗。”
封先生低语道,虽然之前他对外表面上十分不屑与淡漠,但他其实颇为担心目前小镇的处境。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这次与镇子共存亡,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回去那帮小兔崽子肯定会缠着要吃肉的,赶紧留一点做肉脯,不然就被他们全抢光了。”摇了摇头,想起镇子里那帮“小混蛋”,封先生无奈地笑笑,进入了城墙下的传送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