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见过一次,怕不是早就忘了,张小姐许是自作多情了吧。”
“......”
沈惜辞觉得她们这越说越离谱,一个个的未出阁少女在长辈们面前个个都装得温顺听话、知书达理的,怎么离了长辈凑一堆却和现代的闺蜜团八卦的样子如出一辙?
谢初桐不以为意,“瞧你们那一个个不知脸面的样,人家不过是朝这边看了一眼便引得你们这般没羞没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勾栏瓦舍的窑姐儿在招揽客人呢。哪还有一点世家千金该有的样子,丢死人了。”
“谢小姐,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没羞没臊了。”有人反驳道。
“你!你!”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伐,却无一例外地被谢初桐堵了回去。“我可说错了?”
“你门第倒是高,不过堂堂丞相大人的千金再自视甚高,在裴世子面前和我们此时又有何差别?若我们是娼妓,那谢小姐不过也是个娼妓中的花魁罢了。”
这番话像是戳中了谢初桐说的心事,站起来扬手准备给那人一记耳光。
旁边有人劝阻,“谢小姐,今日好歹也是大场面,众目睽睽之下这巴掌若真扇下去,恐怕谢家也难堪。”
“哎呀,不过是几句玩笑,谢小姐何必当真?若一会儿真引来长辈们,对大家名声都不好。”
谢初桐甩袖坐下,这一巴掌没有打下去,最后悻悻收了手。冷哼一声,转过头懒得搭理这群蠢货。
沈惜辞在旁边也看傻了眼,扯了扯沈惜影的衣袖,“二姐姐,这场面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这谢小姐虽然说话口无遮拦,时常明讽暗讽的,但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失了体面,不会出事的。”
沈惜辞点点头,不过这谢初桐那嘴是真欠,这短短大半天的时间就给人怼了两回,得罪了好些人,要不是仗着她父亲,恐怕她是走在路上都要被人给闷几棍的程度。
中场休息结束,比赛继续,两支队伍一蓝一红在场内继续较量着,那球在弹起又落下,辗转于各人脚上,却始终不曾着地,偶尔球传到对方阵营的人手中,引发一阵欢呼雀跃。场内的人在紧张激烈的较量着,场外的观赛人员亦是热血沸腾,时不时交头接耳地谈论局势。
正尽兴得激烈之时忽然有人许是力气使得大了谢,球直直越过风流眼飞向了场外,在众人傻眼之时最终落地。
球落的地方,正巧走进来两个人,玄衣男子笑道,”怎么,本殿打扰各位雅兴了,竟用这样方式来赶本殿离开吗”
本殿?沈惜辞心中咯噔一响,这人是皇室。
沈惜辞看到方才不小心踢球过界的薛渡,急忙上前跪了下去,“二皇子殿下,是臣失礼了,请殿下恕罪。”
原来是二皇子穆韦。
穆韦闻言,嗤笑一声,“真是好生稀奇,薛大人今日不当值么?怎么也来这里了?”
“今日臣恰巧休沐。”
白衣男子摇着折扇走上前,悠悠地开口,“薛大人如今尚未娶正房夫人,想必此次已然打定了注意要来这里寻个美娇娘吧。”
“也是,之前父皇多番要为你指一门婚事,你总是推脱,本殿还说你要孤独终老,不想今日竟然想通了?”
“让殿下和钟老板见笑了。”薛渡言语之间透出无奈之色。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
穆韦身后的白衣男子扫了扫在人群中的众人,那眼神像是在寻找什么?莫不是在找刚才的那个小姑娘?这个想法让沈惜辞有些不安。
“不知钟老板在找什么?”薛渡察觉到他的目光,问道。
“说来话长,方才在下正与二殿下在隔壁喝茶,一时聊得尽兴便放松了警惕,竟被一小毛贼偷了一块玉佩,有人看见从西侧的拐角处钻了洞口逃到了妆园里面,便想着来看看是否能将玉佩追回。”
沈惜辞微垂着头,看着地上的石砖,暗道果真如此,那方才隔壁被叫主子的应当就是他了吧。
说着又满脸歉意地向众人施了个礼,“玉佩本不值几个钱,只是那是家父留给在下的遗物,这才惊扰了各位,还望见谅。”
“贼?”众人顿时警觉起来。
“这妆园到到处都有侍卫把守,贼人怕是逃不到这里来吧?”
“那贼人身手敏捷,且身形瘦小,不引人警觉,就算见到了恐怕也没太注意。”二皇子穆韦解释道。
众人了然,原来如此。
“方才大家都在蹴鞠场比赛,估计也没人注意到是否有人贸然闯入。”薛渡回道。
“方才沈家三小姐不是去如厕吗?净房就在后院西侧,不知可见着有可疑人员进来?”也不知是谁突然来了一句。
沈惜辞心里暗骂,这人是故意来害她的吧。
“哦?不知哪位是沈家三小姐?”穆韦和那位钟老板闻此朝这边缓缓走来。
穆韦身着一身玄色镶金的大氅,神情严肃,而他身旁的那位钟老板则一身白色长衫,墨发半扎着,手执一柄折扇,大冬天的也不知是冷还是热?还是这扇子是那些所谓的翩翩公子的标配?只见那人正用余光打量着她,那个眼神简直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冷,让人不禁打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