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卿、薛侍郎有礼了。”刘如赋上前欠身行礼。
两人客气地颔首示意。
沈惜影见到薛渡有些意外,毕竟这位未婚夫自前些日子一起过了上元节之后就未曾再见过面,薛渡一边要忙着公务,一边还要忙着准备成亲的诸多事宜,而沈惜影也差不多整日地待在府中待嫁,因此两人已有许久不曾见面。不知是许久不见面还是之前从未好好打量过他,今日突然再次一见到,竟发现他英俊了不少,整个人喜上眉梢,那颗芳心更是砰砰地跳动起来,连脚步都快得不像自己了。
“你怎么来了?”沈惜影朝他走去问道。
薛渡一见沈惜影,满眼的温柔,他朝沈惜影露出温润浅笑,“我正好闲着没事做,便和沈少卿一起来接你们回府。”
“哟,薛侍郎,过不了多久你都快成了沈府的女婿,如今对我二哥哥还一口一个少卿地称呼着,未免有些生分吧。”沈惜辞调侃。
裴梓淮一听,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愣了片刻才想起这不是方才自己戏耍沈惜辞时说过的话吗?
“似乎确实有些不妥。”薛渡也不是个古板人,听完提醒便立刻改口道,“方才散职后在半道遇到锦煊,听说你们就三个姑娘家来了竹水坞,这天色已晚,有些不放心,便亲自来寻了。”
裴梓淮挨在沈惜辞边上,朝他们拱手见礼。
“没想到裴世子和谢小姐你们也在,倒是闲情雅致。”薛渡玩笑道。
“我就一闲人,不像薛侍郎和沈少卿那般忙碌。”裴梓淮笑容谦逊。“这陪佳人游山玩水的乐趣可比在朝廷上办公有趣多了。”
沈惜泽见他们一来一往的寒暄着,不禁插话道,“好了,既然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也快些回府吧。”
这趟本是三个人的旅程,到现在却是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回去,沈惜辞不由摇头失笑。
马车外面沈惜泽、薛渡、裴梓淮、杨今程和邵融五人骑着马在后面缓步走着,马车内则是沈惜影与沈惜辞还有夏映禾。
“二姐姐,你发现没,今日的二姐夫格外温柔,方才已见到你,我见他一直盯着你瞧,眼睛都挪不开,若非怕冲撞了二姐姐的名誉,恐怕早已与你互述衷肠了。”
沈惜影脸一红,嗔怪道,“窈窈,你莫胡闹了,休要拿我打趣。”说着低下了头,双颊飞起了两朵绯红,显得娇俏可人。“还有,这还没成婚呢,你怎么就叫起他‘二姐夫’了。”说完,她羞涩地咬住唇。
“这事都板上钉钉了,他迟早都是二姐夫的。”
夏映禾也附和道,“就是就是,都已经下过聘了。”说完还捂着唇偷偷一笑。
“你们......”沈惜影瞪了她们俩一眼。
忽然听得马车外传来刘如赋的声音,夏映禾好奇地探出头去看,就见就另一辆马车内刘如赋也撑着个脑袋到窗外,和行进的沈惜泽说着话。
“沈少卿,听惜影姐姐说竹水坞这个世外桃源般的最早还是你发现的呢,可真美啊!”
沈惜泽淡淡地点头,“外出办事无意间发现的。”
“今日真是可惜,你们来得晚了,若是早一点过来的话兴许还能吃上惜辞妹妹烤的肉呢,那滋味可真是太香了。”刘如赋笑道。“惜辞妹妹的手艺真好。”
夏映禾放下帘子开始八卦起来,“诶,今日白天的时候裴梓淮那一行人就刘如赋最安静,大气都没听她喘两口,现在和你们家二哥哥搭起话来倒挺热络的,不像方才一直闷闷的样子,看起来她是真对沈少卿有意。”
沈惜辞和沈惜影早就看出来了,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沈惜泽这样出众的人很难不吸引异性的目光。
“这么明显,我们早就看出来了。”沈惜辞道。“不过倒也正常,男未婚女未嫁嘛,喜欢就主动追求呗,再者他之间也没有什么逾矩之处。”
沈惜影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
沈惜辞和夏映禾掀开帘子,看着窗外刘如赋继续道,“沈少卿,你是不知,方才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惜辞妹妹的马闯进了官府押送犯人的队伍,差点酿成大祸,还好有惊无险,惜辞妹妹智勇双全,最终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从对方阵营中救下了她的马。”
听她这么添油加醋地胡诌,沈惜辞都觉得脸红。
本来还一脸平静的沈惜泽,突然变了脸色,他转过头来,关切地问道,“你没受伤吧?”
“我当然没受伤啦,这得多亏了裴世子慷慨解囊,救下了长风。”沈惜辞笑眯眯地回答道,说着便朝马车后面的裴梓淮道谢。
裴梓淮被她突如其来的感激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忙摆手推脱:“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就当提前给沈小姐的谢礼罢。”
“谢礼?”夏映禾疑惑地问道,“你帮了他什么忙?”
“没什么,一点小事罢了。”沈惜辞并不愿意将事情讲的详细。说起马的事,她突然想起今日长风发狂伤了官府押送的好几个囚犯,伤的好像比较重,见那些官兵恶狠狠的模样,想来是不会花时间去请人给他们治伤的,这事儿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马造成的,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沈惜辞想了想,沈惜泽在大理寺任职,想必和刑部的官员还有些交情,不如请他派个医士过去东临台看望那些受伤的囚犯,给他们医治一番,以此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思及至此,沈惜辞又向沈惜泽投去恳切的眼神,小声说道“二哥哥,今日我这匹马闯了祸,把几个囚犯撞伤了,但是他们都是些被流放充军的犯人,最近会被关押在东临台。我想能不能请你帮忙请个医士去东临台给他们治治伤啊?”
沈惜泽看了看她,半晌后才点头应承。“等回去我让周邦他们去打听一下,若真是如此。你也不必担忧,东临台有专门的医士,到时候给他们瞧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