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借口找得沈惜影倒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她也不知为何,如今好像几日不见薛渡,这心里总是暗暗有些思念。这成婚的日子明明越来越近,以后日日都能见着,怎么就越发牵肠挂肚了。再加上也不好当众扫了穆晗绮的脸面,是以便同意陪她去前殿。“窈窈,夏妹妹,要不咱们一起去前殿吧?”
还没等两人回话,穆晗绮便不乐意了,“这御花园想必几位还没逛完吧,不如人沈三小姐和夏小姐还有谢小姐便先继续逛着,我和沈姐姐好些日子没见了,想单独和她叙叙旧。”
这样明摆着拒绝的意思,几人哪还好吭声,只能点头应着,“四公主说的有理,姐姐你就先去前殿吧,这御花园我还没逛够呢,我们一会儿再去找你。”
沈惜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答应下来。
目送两人远去,回过神儿来夏映禾才嘟囔了一句,“这四公主倒是对影姐姐热切得很,完全忽视了咱们的存在。”
谢初桐叹气道,“谁叫人家沈二小姐有个文武双全又俊朗非凡的兄长,自是让人喜欢。”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你也惦记着人家沈二公子?”夏映禾怼了她一句。
谢初桐倒是不以为意,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非也,在场众人自是有人惦记的,不过眼下伤心的可不是我。”
三人一同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刘如赋,见她低眉顺眼的神态,此情此景倒是有几分令人怜惜的模样。
不远处一个宫婢朝她们走来,朝几人见礼后看向夏映禾,“夏小姐,贞妃娘娘有请。”
沈惜辞微怔,想不起贞妃娘娘是谁,瞧着夏映禾的表情应当也是不认识的,夏映禾随即问道,“请问公公,不知贞妃娘娘唤臣女所谓何事?”
宫婢恭敬道,“奴才不敢妄自猜测,不过夏夫人此时此刻也在贞妃娘娘寝殿,夏小姐还是快些过去吧,免得让娘娘久等。”
夏映禾拽了拽沈惜辞的袖子,沈惜辞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公公,这宫中路我不识,此处臣女只认识夏小姐一人,不知可否准允臣女一同前去。”为了避免自己有失礼数,沈惜辞刻意将语调放缓了许多。“您放心,我就在寝殿外等着。”
那内侍迟疑片刻后,点点头,“既如此,沈三小姐便一并前往吧。”
这位贞妃娘娘住在瑶华殿,到了寝殿门外,内侍夏映禾给贞妃行礼问安,沈惜辞则在殿外等候。
她不敢乱走,只在湖边的假山旁坐下,正巧方才走得有些累了,现在可坐下歇息一会儿。瑶华殿内的陈设和别宫不同,要说起来就是多了几分异域的味道,显得别具风情,早晨的太阳已经升起,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树林间的裂缝洒在地上,暖洋洋的,约摸等了一刻钟,歇也歇够了,沈惜辞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向宫人打听夏映禾何时能出来,突然一个磁性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小姐,真是别来无恙。”
沈惜辞被这冷不丁的一声吓了一跳,转身便看见一身白衣的钟寒舟从假山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一时有些意外,距离上一次见到钟寒舟,已将近一个月了,那时自己把身受重伤的他从火场里救出来,不过此时此刻见他看起来伤势已然大好,早恢复了往日风采,仿佛那日如此狼狈不堪的人不是面前这位。
虽说在众人面前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钟老板,不过沈惜辞明了,这人惹不起,便客气地笑道,“钟老板,真是好久不见了。”
钟寒舟见她如此小心谨慎,好笑道,“沈小姐那日在城中救在下于为难,那般勇毅令在下佩服。只是怎么眼下见到在下却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莫不是沈小姐觉得在下是吃人的猛兽,亦或是沈小姐知道了在下不为人知的一面,因此不敢与我亲近?”
这明晃晃地不就是在试探她么,上次自己救了他一次,竟然他还没放下对自己的怀疑?或者是其实那天在妆园他早就发现了是自己偷听,但是又没有证据,所以只得三番五次想撬开自己的嘴?看钟寒舟如今出现在白贞妃的寝宫,就知道这人不好惹,所以正无论怎样沈惜辞是打定主意不会承认的。
“钟老板误会了,哪有,只不过这皇宫比不得外头,小心谨慎些总归是好的。”沈惜辞干笑道。
闻言,钟寒舟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倒是钟老板,此处是后宫,钟老板一个外男怎么在此?”沈惜辞狐疑道。说完又凝神思考了一下,才恍然意识到,她说怎么这白贞妃这寝殿的也颇有一番异域的味道,原来这钟寒舟竟然和白贞妃有往来?
“自然是本宫宣他进来的。”一个妩媚的声音回道。只见瑶华殿内一个华贵的美艳妇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还有夏夫人和夏映禾。
不用猜都知道这定是白贞妃了,沈惜辞方才在朝凤殿只把注意力放到了皇后,贵妃和那位发言的崔惠妃身上了,这个贞妃娘娘倒是也没注意是否在场,于是赶紧先行礼,“臣女见过贞妃娘娘。”
白贞妃笑得肆意,“沈三小姐不用多礼。”她指向另一侧站立的钟寒舟道,“钟老板是本宫宣进来的。”
钟寒舟附和道:“是啊,承蒙贞妃娘娘看中,命在下去寻了几块玉石雕刻了些小玩意,给娘娘把玩。”
他命人把锦盒呈给白贞妃,贞妃示意宫人接着,欣慰道,“你真是有心了。”
“娘娘喜欢就好。”钟寒舟浅浅笑道。
白贞妃视线落在沈惜辞身上,笑道,“方才本宫未曾去朝凤殿与诸位夫人叙谈,不过本宫倒是听闻沈三小姐胆色过人,当着皇后和众嫔妃的面把裴贵妃气得不轻,偏偏她还无法反驳。”
听了这话,沈惜辞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贞妃身后的夏映禾,养身仿佛在确认是不是夏家两母女八卦给了白贞妃,见夏映禾一脸无辜地摇摇头,这才放下心来。果然这宫中发生了何事就是瞒不住的,才一会儿的功夫就传遍了。
钟寒舟刚进宫倒是有些好奇,“没想到沈三小姐表面瞧着乖顺闲散,原来还有这等气魄,真是令在下佩服。”
沈惜辞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哪有,只是我不懂规矩,一时失言,让贵妃娘娘误解了,是以才有这等口舌之争,不过好在皇后和贵妃娘娘宽容大度,不与臣女计较。”
白贞妃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哈哈哈,就当时如此吧。”
什么就当是如此,白贞妃都没在现场,她怎么知道自己是故意的?沈惜辞暗暗腹诽,场面一时尴尬,沈惜辞不知该作何解释。
还好夏夫人赶紧解围,“贞妃娘娘,眼下也快到大宴的时辰了,臣妇便夏领着两个孩子先告退了。”
白贞妃点点头,吩咐宫人带夏夫人和沈惜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