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辞眼睛一眯,像是审视着什么,被沈惜辞盯着,沈惜影不自在道,“窈窈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二姐姐和大伯母方才都聊了些什么,怎么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热?”
“额,是......是有些,你快把门敞开一些,吹吹风。”
“哦,好。”沈惜辞还真是很听话地照做。
她进了门,饶有兴致地扫视桌案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陪嫁的随身之物,沈惜影说这些个金银饰品自己也用不了多少,让沈惜辞看上了哪件便拿去。沈惜辞摇摇头回绝,“我头就这么大,身子也只有这么一小个,戴不了那么多,二姐姐嫁去薛府以后还有很多要用着银钱的地方呢,这些可不能落下,自己身上有钱那在薛府腰杆才能挺直呢。”
“嗯,我们窈窈最懂事了,知道为姐姐考虑。”沈惜影欣慰地说,目光从沈惜辞的脸庞掠过。
这桌上的的盒子几乎都是开着的,就只有两只锦盒合上,她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二姐姐,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沈惜影正吩咐婢女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打包好,也没看沈惜辞,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你想打开便打开看。”
得了沈惜影的同意后准备打开锦盒,谁知沈惜影不知怎么地突然反应过来,喊了一声,“窈窈,不可。”见沈惜辞手上的锦盒就要跑过去伸手夺过来。
沈惜辞见她忽然摆出一副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反悔那么快定是有蹊跷,好奇心更重了,哪里肯给她,两人边跑边抢夺。偏偏沈惜辞手脚灵活,沈惜影抢不过,沈惜辞调侃她,“二姐姐这么紧张做什么,方才还答应让我看,怎么这就反悔了,这里面装的莫不是你写给二姐夫的相思信?”
沈惜辞跑出了房门,见她没跟上来,便快速打开了锦盒想一探究竟......
一瞬间方才那大大方方的笑容顿时凝固,一阵潮红涌上双颊,但是想要合上显然已经晚了,身前黑压压的身影站定,一动不动,沈惜辞抬头便与沈惜泽的视线撞个正着,她一时怔住,“二哥哥。”
沈惜泽低头便看见了锦盒中正躺着一对男女交颈相拥而眠的玉雕像。那对玉雕小人儿姿势极其暧昧,两个身子连得近到没有一丝缝隙,男像微垂着眼睛,嘴角亲吻女像,女像仰首享受,眉梢眼角皆是温柔缱绻之色,这画面倒是栩栩如生。沈惜辞顿时只觉得脑袋里轰隆作响,脸上像被火灼烧般羞愧难当,这才想起方才她们母女俩在房里聊那么久,兴许就是赵氏在给沈惜影开窍呢,这对小人儿便是送给沈惜影洞房花烛夜增加情趣的小物件。
许是察觉到她的失色,沈惜泽随即便抬起头来,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恢复常态,关切道。“怎么冒冒失失的,摔了怎么办?”
沈惜辞反应过来慌忙将锦盒盖起,匆匆放在身后。“这……这不是我的,这是二姐姐的。”
沈惜影赶紧跑出来,沈惜辞便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盒子塞到了她手上。沈惜影拿也不是,扔也不是,见两人的表情,姑娘家一时间心里又是气又是羞,抬手就作势要打她,“你这小丫头,谁说这东西是我的了,肯定是娘亲方才送……送错了,二哥,你别听她瞎说。”
沈惜泽神色如常,“我知道,我是来找母亲的,方才听说她来了洛水苑,所以就过来了。”
“娘亲方才出去了,你没看见她么?”
“来的时候撞见了,我已经跟母亲说了,今晚我会去薛府那边歇息,薛渡他孤身一人,在上都也没个帮忙撑场面的长辈,所以我们几个在朝的同僚便过去热热场子,就是顺便过来问你可有什么话要二哥带给他?”
“二姐姐和薛侍郎明日便成亲了,这以后有的是说话的时间,不急于这一......”沈惜辞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着沈惜影小跑进屋子,很快便拿出来一个绸缎裹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反正有一大包。“那二哥帮忙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吧,今日是我们成亲前的最后一日,想在这之前送给他。”
“这是什么?”
“就......就几封信和一双锦靴。”沈惜影支支吾吾。
沈惜泽道,“好。”
“对了,二哥帮我带句话给他,就说让他等我。”嘱咐完,沈惜影便红着脸低着头。
“小姐,水烧好了,可以焚香沐浴了。”双燕这时过来回禀。
沈惜泽答应后又嘱咐了沈惜影几句就离开了。
见洛水苑这边沈惜影还有事要忙,得养好精神,沈惜辞索性也不打扰她,“二姐姐,你今日早些准备好,睡得饱饱的,明日才能做个最美的新嫁娘,我也不打扰你了。”说着便小跑跟上沈惜泽的脚步,“二哥哥,等等我。”
兄妹俩慢慢走着,沈惜辞看着他手上的包裹,不禁喃喃自语,“我原以为二姐姐不喜欢薛侍郎的,不想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感情竟增进了这么多,可见这包办婚姻也有的是靠谱的。”
“你在嘀咕些什么呢?”沈惜泽见她也不看路,嘴里自言自语的,有些疑惑。
“没什么,你不是要去薛府吗?我送你出门吧。”
“窈窈,惜影要出嫁了,你不高兴么?”沈惜泽似乎察觉到她的兴致不高,关切地询问。
“我当然替二姐姐高兴啊,她能觅得良人自然是大喜事,只是觉得有些舍不得罢了,以后在府上我就更无聊了。”
“小小年纪怎么想得那么多,这沈府和薛府不就隔了几条街吗?你日后若想去看她便随时可以。”
“二哥哥说得有理。”沈惜辞挽着沈惜泽的胳膊摇了摇。
“我总觉得自回了上都后你变化很大,有时候天真随性,有时又多了些你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成,看来去临安那边发生的变故对你影响真的很大,我有时候在想这几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沈惜辞暗道,灵魂都换了,自然不一样,只得解释道,“这不以前年纪小确实跋扈了些,后来到了临安在外祖母他们长辈的教导下自然也要长大的。二哥哥不能总是用以前的眼光看我。”
见沈惜泽将信将疑地模样,也不打算继续和他唠这个话题,“门口到了,你赶紧走吧。”
沈惜泽见她这么快转移话题,也只能无奈摇摇头,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