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麻花辫姑娘捂着嘴笑了笑,“小哥您是说笑,咱们这趟车,大部分不都是从首都来的么?只不过,有的人中途就到了下乡的位置,留在最后的人,也就不多了。”
“是,没错,”江境桥肯定道,“我猜大抵也是这个情况。这么说来,咱们四个也算是有缘分,最后都到了蜀省。你们也是元安县站下车吗?”
对面左边那个寸头点点头,道:“是啊,哥几个,我是去元安的。”
麻花辫姑娘也说道:“是啊,我也是蜀省元安县。”
“巧了么这不是,我也是到蜀省元安县。这下好了,咱们本就是老乡,现在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好有一个照应!”江境桥说着客气话。
而眼镜男迟迟不肯开口,最后也不过是随便说了一句:“我不去元安县。”
江境桥算是彻底看出了此人的高傲之态,也知道再唏嘘说下去也不过就是自讨没趣,干脆也就懒得再和这个眼镜男废话。
或许,他是暂时还接受不了,要从繁华的首都到达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的事实。
不过,在江境桥看来,这本来就是时代的机遇。教员说的更是中肯,这些知识青年,是需要去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这辆从华北一路开到西南,翻山越岭过后的绿皮火车,在终点站停了下来。
江境桥拿着自己的行李,从绿皮车上下来,第一次呼吸这里的空气。
站牌上写着:元安县站。
果然没错,这里就是蜀省元安县,也就是按照规定,自己需要去扎根的地方。
根据刚才火车上的对话,江境桥也就可以肯定,现在自己的确是上山下乡队伍中的一员。
“诶,小哥,劳驾,您具体是去元安县哪个地方啊?”麻花辫姑娘拎着自己的四方箱子,有些气喘地问江境桥。
江境桥道:“元安县一个叫雨顺村的地方,你呢,姑娘?”
姑娘道:“那有些不巧了,我在五风村。”
“诶,你们有所不知,”寸头男也下了车,插话道,“这个雨顺村,和五风村,其实就是邻村,在同一个镇子上。你们哪,还真是有缘分。我就不一样了,我在另外的村子,和你们是有些远了!”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咱哥几个相识也是缘分,既然都在一个县,想必再远也不会远到哪里去的。日后我们定能再次相聚!”江境桥笑道,带着一种洒脱的表情。
“是啊,小哥,你就把你的地址留下来吧,到时候,我们三个,也好互相通通信!”麻花辫滚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寸头男。
“好,好!我叫宋振,西城区的,往后我就住在元安县的胜利村,有空我们就常联系!”
宋振把地址写了两份,分别交给江境桥和麻花辫姑娘。
胜利村距离这里比较远,所以宋振很快就结束了寒暄,先行离开。
“小哥,你说,咱们要怎么去村子里呢?”姑娘问道。
这还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