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谯春望明显是知道的。
派一个没有经验的农业新手去做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也就谯春望干得出来了。
“呃,这个......”江境桥有些为难,“谯队长,不是我不愿意干啊,是需要我去打铁吗?实话实说,我没干过这个活儿,确实不太会啊,有师傅带吗?”
谯春望斜视了一眼江境桥,眼神实在称不上有多善良。
“江知青,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你可是城里来的,还是首都的!又是个高中生,高中文化,是知青队伍里最高的文化水平了。整个雨顺村,哪里还有比你文化水平更高的人?你说你不会,开玩笑吧?”
他妈的,江境桥真是有些无语。
他有些搞不懂,这个谯春望,到底是真不懂,还是一心想要刁难他?
难道他不知道,学历什么的,只代表书本知识,像打铁做农具这种活儿,明显是经验为先。
“这个......谯队长......”江境桥还想再解释几句。
“不,不用多说了,江知青,就这么决定了,不要质疑我的决策,我这样做,肯定有我这样做的道理,待会儿有人会过来和你一起去。不过,至于他教不教得了你,那就得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谯春望打断了江境桥,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完全没有给江境桥说话的机会。
江境桥只能自认倒霉。干不了的活儿,一天接着一个。
在原地等了几分钟,江境桥就看见有一个人向他这边走过来。
此人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还算高大,小麦色皮肤。已经是深秋了,他却还穿着一件白色的麻布坎肩,看起来似乎是个身体好的,不怎么怕冷。
“江知青!你好啊,是谯队长叫我过来的,他说,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一起去打铁!”
来者憨憨地笑着,看起来是一个非常老实憨厚的小伙子。
还真是打铁,江境桥暗叫不好。
“这个,劳驾,小个,您叫什么名儿?”江境桥问眼前这个年轻人。
“嘿嘿嘿,江知青,你说的这就是首都话么?听起来和我们这里的方言不太一样!噢噢,我叫冬福,江知青,你叫我冬娃就行!”
“哦,冬福,好名字。冬天生的吧?”江境桥顺嘴一问。
“是啊,我就是冬天生的,江知青,你咋知道咧?”冬福憨憨地笑着。
“哈哈,你名字里写着咧!”江境桥笑答。
“对了,”江境桥补充道,“打铁的地方在哪里啊,咱们村上有打铁的地方的吗?”
“我们雨顺村没有,得去隔壁村,五风村有家铁匠铺,我们这几个村,很多人都在五风村打铁!”
原来还在隔壁村,地方也是够远的。
等等,五风村,不就是火车上那个首都老乡妹子插队的地方吗?
李明月,首都朝阳的人,插队的地方就在五风村,前几天才和她道别。
“走吧,江知青,我把我爸的牛车悄悄牵出来来,咱们坐牛车去,能稍微省点劲!”
江境桥点点头,很是欣慰。
看来,这个冬福只是看着憨憨的,其实不是个缺心眼的人。
“那走吧,冬福,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