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淡淡道:“她说她还是个宝宝,须多加歇息。”
此言甫出,那对活宝师徒笑得愈加大声,前俯后仰,全然忘了走在他们身边的秦墨,是如何恐怖的存在。
那可是动不动就要给你一巴掌的狠角色。
“啪!”
果然,秦墨没忍住,一记掌掴甩在徐信凌脸上,轻叱道:“吵死人。吵醒宝瑜睡觉,看小爷不把你脸皮给掀下来!”
徐信凌懵逼许久,脸上的巴掌印通红通红的,渗着细密的血丝,配合他此刻神情呆滞的小眼神,显得滑稽极了。
当徒弟的陈靖,忍不住噗嗤一笑:“师父,您没事哈哈哈……啊哈哈吧?——哎哟!”
徐信凌的拳头让陈靖瞬间闭上了嘴,但当他看见这个倒霉师父脸上的手印时,再次不合时宜地龇牙大笑,然后门牙就掉了两颗,竟是徐信凌又给了他重重一拳,并开始按着他的头进行持续输出。
“哎呀,师父不要再打了,不要!哎呀!疼!啊!”
陈靖鼻青脸肿,连连求饶,心中不断咒骂:
徐信凌你个狗日的,住手,快住手,不要再打了啦……
老子真是后悔当了你徒弟,早知道当初进锦衣卫时,就认秦墨当师父了。
不要再打了啦,快住手!
徐信凌你个狗日的!
然而徐信凌压根听不见徒弟的心声,径自把挨了一巴掌的火气发泄在陈靖身上。
陆仙芝见这对师徒又在耍宝,捂嘴笑个不停,情不自禁地就搂上了一旁与秦墨并排走着的裴姐姐,“裴姐姐,你看他们多好笑啊!哈哈……”
裴无双倏地皱起眉头,躲开道:“陆仙芝,你这是作甚?”
陆仙芝恍然想起自己此刻在裴姐姐眼中尚且是男子,这才觉得失礼,连忙缩回咸猪手,“裴姐姐见谅,仙芝无心之举!”
裴无双看向秦墨,眼神中既希望对方莫要生气,又希望对方因为陆仙芝搂抱自己而对他徒弟发火。
秦墨看懂了裴姐姐的眼神,分明是想要自己表现出对她在乎,于是故作愠怒道:“陆仙芝,你竟敢非礼裴姐姐,看我不好好惩罚你!”
说着,他假装糊涂,故作不知徒弟是女子身份,猛地搂住她狠狠搓揉、爆掐。
“呀!师父不要!”
陆仙芝左趋右闪,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远不如师父,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秦墨享受地长吸一口气。
嘶!
舒服了!
乖徒儿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瘦嘛!
起码不硌手。
他从后面搂住陆仙芝,紧紧顶着这个俏皮可爱的乖徒弟。
“师父……放手……”
陆仙芝小脸蛋涨得通红,但身后感受到师父严丝合缝的男子气概,让她大脑空白。
忽地想起了上个月办案时,在一个采花贼家中,搜出的春宫图里的画面。
渐渐地,她不觉自己出于本能,竟鬼使神差地往后蠕动,贴着师父的身子磨蹭起来。
回过味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装模作样地推扯挣扎,但又有意无意地夹杂着些许磨蹭。
秦墨感受到偶尔几息的舒适,预感陆仙芝也即将被自己攻陷。
他愈发觉得这个世界上,强者的择偶权有多恐怖。
毫不保守地说,以自己人仙的境界,只要想要,雾隐郡八成以上的貌美女子,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妻妾。
裴无双见秦郎与仙芝搂搂抱抱、打打闹闹,原本感觉心酸极了,但想想后,觉得他们只是两个少年,偶尔童心未泯,嬉戏游玩,没什么大不了,便释怀了。
不过,她心中倒是希望秦郎和自己这般亲密,自己也这般与他磨磨蹭蹭。
虽然这种想法极为羞耻,但内心不会说谎,也不会谴责自己。
自己喜欢和秦郎在一起,不管和他在一起干什么。
月光倾洒的青石板路上,两对师徒的身影拉得老长。
其中一对师徒,师父和徒弟在打闹;另外一对师徒,师父在殴打徒弟。
裴无双看着眼前诙谐的一幕,心情大好地笑了。
突然,一个奇高的人影自幽深巷陌中疾窜而出,步伐由缓转疾,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声。
身形在奔跑中悄然蜕变,衣衫鼓荡间,皮肤下肌肉纹理扭曲重组,诡谲、震撼。
刹那间,那个人影四肢延展,骨骼咯咯作响,如龙蛇起舞,脱胎换骨。额间裂开缝隙,光芒乍现,从里面长出九双竖瞳,深邃冰冷,透射出上古凶兽的残影。肩背之上,燃烧着蓝焰的鳞甲穿透皮肉,簌簌生出,鳞片的金属幽光与月色交相辉映,更添万分不祥。
赫然!
九首蛇身!
每一颗头颅皆张口欲噬,獠牙毕露,吞吐着漆黑的信子,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四肢化为虬曲之状,抓地有声,每一步落下,石板路便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相柳!”
裴无双喝道!
“噌!噌!噌!噌!”
锦衣卫,四柄长刀出鞘!
徐信凌神色骤变,从先前的打架中猛然惊醒,往后缓缓退避;陈靖一边抹着鼻血,一边死死盯着怪物。
希望相柳争口气,咬断徐信凌那狗日的狗腿子!
陆仙芝惊呼出声,却不忘护在师父身前,手中的长刀虽颤抖却也坚定,目光凶狠地望着那咆哮而来的巨物。
相柳九首齐张,狂风骤起,飞沙走石。
整个街道仿佛都被这股恐怖的氛围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