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温席殴打冯才这事,闵鸿达也悉数告知了平王靳嘉良。
毕竟闵家如今和平王靳嘉良在一条船上,靳嘉良又是其中一位钦差,与冯才同样来自京城,这事要想平息,还真要靠着靳嘉良在其中说和。
平王靳嘉良这几日一方面派遣手底下的人配合江南总督闵鸿达去督办赈灾一事,一方面自己在院子里和妩儿打成一片。
靳嘉良和冯才都住在江南官衙,靳嘉良在东院,冯才住在西院,今日闵鸿达带着闵温席来向冯才道歉,便是先去了平王靳嘉良那里。
靳嘉良甫一听闻闵鸿达来找他,有些不耐。
他正与妩儿打的火热,这闵鸿达又找他作甚。
摆了摆手,让闵鸿达进来。
却见今日来的还多了一人,只听闵鸿达拱手行礼说道,“参见殿下,这是犬子闵温席,温席,还不快见过殿下。”
闵温席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他爹说了,面前这人就是天子的儿子,平王靳嘉良。
闵温席连忙行礼,“草民见过平王殿下。”
靳嘉良摆了摆手,“行了,找本王有何事?”
闵鸿达见靳嘉良似是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再拐弯抹角,直接带着闵温席跪在地上,“求殿下救命。”
靳嘉良被闵鸿达这动作弄得一脸狐疑,这家伙好好地当他的江南总督,找他救什么命?
“此话怎讲?”
“殿下,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前几日打了冯大人,还当街调戏了冯夫人,如今冯大人十分生气,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呢?”
这话着实惊到了靳嘉良,“你说什么?你这儿子打了冯才一顿?”
闵鸿达自是知道这事有多严重,见靳嘉良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点了点头。
靳嘉良即便再蠢,也知道闵家这事有多大。冯才再怎么说也是他父皇钦定的钦差,到江南来办差,如今竟被闵鸿达这儿子打了一顿,靳嘉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下骂道,“真是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闵鸿达和闵温席听到靳嘉良这般骂道,也不敢出声。
闵鸿达只跪在地上求道,“此事殿下可一定要帮帮忙,不然我们闵家怎么办呢?”
靳嘉良被面前跪在地上的父子俩弄得头疼,只对随从吩咐道,“你去请冯大人过来。就说....本王这里新得了好茶,请他来饮茶。”
随从应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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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官邸西院里。
冯才正在书房里练字,脑子里盘算着回京之后如何向陛下禀报诸种事宜。
书房里一应装饰都十分雅致,沉香自香炉中袅袅飘出窗外,案上赫然显现着冯才正练得大字。
下属恭敬进来禀报,说平王请他过去赏茶。
冯才甫一听闻,不明所以,这平王今日怎么想着叫他过去?
但平王毕竟是亲王之尊,天子的儿子,轻易得罪不得,是以冯才换了身衣服,带着随从过去了。
从西院兀自走进东院,两个院子里的景致相差无几,扶桑树挺立在院子中,苍翠茂密,时不时地几只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
由着平王的侍从带着进入书房,冯才终于明了平王请他饮茶的目的。
闵鸿达和闵温席正立在平王的书房里,见冯才过来了,连忙向冯才行礼,“冯大人安好。”
冯才淡淡点头,瞧不出喜怒。
靳嘉良一脸笑意地请冯才坐下饮茶,“冯大人,今日我新的得了好茶,想请你和我一同来饮茶,快坐下,随我一同尝尝。”
冯才自是不能落了平王的面子,随着靳嘉良坐下。
靳嘉良见闵鸿达尴尬的站在一旁,使了个眼色,闵鸿达会意,“冯大人,让下官为您和平王煮茶。”
冯才有些惊讶,这闵鸿达还真是能屈能伸,一个江南总督,怎么说也是江南的首官,如今竟肯屈身为他冯才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