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绍衍出列,恭敬道,“陛下,当日行刺的刺客身上皆带着一块令牌,臣查找了许久,原来这块令牌竟出自薛家,而此次刺杀的主谋便是薛舟。”
薛舟是平王的小舅子,这事朝堂之上人人皆知。
若是薛舟谋划,那便是为平王铺路,不欲看二皇子日渐圣恩优渥。
俞绍衍说着,又将一应证据呈上。
靳淮宸示意大监,大监会意,接过证据,传到天子手中。
薛家如今在朝为官的便是薛家家主薛鸿煊,原本薛家都在雍州,后随着天子践祚,薛家也举家到京,如今薛鸿煊在朝中任吏部侍郎。
靳淮宸仔细翻看,将证据甩了下去,怒斥道,“薛鸿煊,你看看你儿子做得好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薛鸿煊吓得跪在地上,爬到天子摔下来的证据旁,小心翼翼地翻看,越看越心惊,账册上不仅记录了买死士的时间、地点、数量,还记录了诸多薛家子弟抢占良田,搜刮百姓的事。
而那令牌,可不就是他们薛家的吗?
薛鸿煊嘴里喊着“冤枉,求陛下明察”,又攀咬英国公世子俞绍衍,“世子爷,我知道你失了孩子心痛,这老夫也能理解,但你也不能胡乱定罪啊?”
俞绍衍一脚踹向薛鸿煊,眼底里止不住的轻蔑,他如今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为他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你这老匹夫,坏事做尽,死到临头,还敢胡乱攀咬。”
平王心里极速运转,薛家是平王妃的娘家,若是薛家倒了,他就少了很大的助力。
心一横,平王走上前,“父皇,薛家一向对您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般事,定是英国公世子污蔑诽谤!”
听到这话,靳淮宸心中的失望又多了几分,初初听到是薛家派人刺杀二皇子,他还在想,平王不过刚刚回京,想来这事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可如今,他知道了这事,却选择了包庇。
却没想到,又有一人出列。
这人便是冯才。
只见冯才躬身行礼,一身正气地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靳淮宸摆了摆手,“冯卿不必多礼,何事要奏?”
“启禀陛下,臣要奏江南总督闵鸿达五年前贪墨修建堤坝银两五万两,今次赈灾银,又被闵鸿达和平王瓜分贪墨十万两。”
冯才此话一出,满朝皆惊叹。
一共十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靳嘉良一听这话就急了,冯才所言却是事实,他没想到当年修建堤坝的银两闵鸿达也敢贪墨。
他终于知道了闵鸿达为什么要和他合谋贪墨赈灾银了,不过是想拉他下水,以便在朝中有人。
只是闵鸿达不知道,他平王虽是陛下的儿子,却因着不是亲子,是以谈不上多么得宠。
眼见着两套账册被呈至御前,靳嘉良悔得肠子都青了。
大殿内一时之间静悄悄的,谁都害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只听到天子淡淡地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平王?你可有话要说?”
靳嘉良脸色铁青,“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听到这话,靳淮宸就气不打一处来,甩下账册,“你看看,是朕在冤枉你吗?”
这时,冯才又继续上奏,“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禀报。就是关于当年的科举舞弊一案。”
大殿中的官员人人自危,今日这事,怕不是要整治平王了吧!
冯才继续道,“陛下,臣当年考卷被人冒名顶替,实际上是平王殿下与文信侯娄宏才合谋的结果。平王殿下为怕事情败露,才推出吏部侍郎许浩波。”
说着,冯才又将证据呈上。
靳淮宸没想到他这好儿子平王竟是连科举考试都敢插手,怒目看向靳嘉良,“平王,谁给你的胆子?”
“来人,薛家欲刺杀二皇子,其心当诛,今夺去薛鸿煊吏部侍郎之职,将薛家一干人等,押入大牢。”
“另,江南总督闵鸿达贪墨十几万两白银,搜刮百姓,罪大恶极,夺去闵鸿达江南总督一职,将闵家打入大牢。”
“平王,朕之长子,却毫无兄长之担当,优柔寡断,被人左右,参与科举舞弊案,江南赈灾贪墨案,特夺去亲王爵位,贬为庶民,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