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问题居然出在自己这里。

左若童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在正式修炼逆生三重之前，我还得考察一下你对门内功法典籍的理解...”

左若童看了看吴铭，又看了看书上堆着的书。看见吴铭手边摆着的几本书后，左若童点了点头。

“水云说你这几日成天待在书阁里，这些书可都看懂了？”

“师父，说实话么？”

“你还准备说假话？”

左若童瞪了吴铭一眼。

“说实话，这书我看得是似懂非懂，好像知道在说什么，可若是真让我和修炼联系起来确实也不太容易...”

“这些书本就由前人所写，其中大多...或者说绝大多数最后也没真的成仙，看得懂是好事，看不懂也未必是坏事。”

左若童坐到了身侧的桌子上，继续说。

“不如说说你的困惑？”

“嗯，要说困惑的话...”

左若童等待着吴铭的问题。

教导他人总能带给自己成就感，何况是一个只看了几眼就能入门的天才。

说实话，左若童觉得如果不趁着现在当当老师，再等等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那其实全都是困惑...”

左门长期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入门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孩子这么欠揍。

但吴铭此时内心活动却没那么简单。

门内的典籍中，都在强调着‘炼虚合道’这事，把它当成成仙的最后一步...

但是吴铭确实对此不太感兴趣。不如说，有点恐惧...

按照三一门本门《九序心法》所述，

人自降生，性命开始分离，化为精气神，以虚化神，以神化气，以气化精；

逆生之途，便是要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重立性命。

其中，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的意思是让精神与道合一，归于虚无。

逆生三重到了第三重之后前路已尽、无法成仙，可能是少了炼虚合道这两步。

可吴铭修炼可没有那么大的追求，他修炼的目的也不过是做个本事大点，烦心事少点的俗人而已。对什么炼虚合道确实是没有半点兴趣。

不过这只对吴铭自己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

逆生三重无法通天，那说明前人的本事不够，自己修改甚至再开创一个新的功法就是。修炼来的实力和心性又不是假的。

无论是改进原有的功法还是开创新的功法，总没有后来者只能沿着前人的路走，不能自己走出新的路的说法。

可如果...

逆生三重真的能让人炼虚合道呢？

如若到了第三重之后，不是进无可进，而是退无可退呢？

吴铭想到了门内外出追求第三重，最后了无音讯的前辈。

不过这事还不太好和师父说。

漫画中，左若童发现前路已尽后，放弃用逆生三重维持生命，最终在不久之后仙逝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三一门...或者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对‘古法’都有着几乎狂热的信任与崇拜。

除非找到答案，不然吴铭是真的不敢和师父过多谈论这个话题。

不过...

“不过确实有一件最困扰我的事情...”

“哦？“

“师父，您说，如果已经能够将身体炁化，为什么还要维持原本的形态呢？不能变成云啊雾啊或者其他动物么？”

听到吴铭的话，左若童沉吟了一会。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能给你确切的答案，只是根据门内的典籍记载，试着这么做的人最后要么是疯了，停留在动物的形态无法变回人形，要么就是化作云雾之后再也没有凝聚回来...

“这些事情与逆生三重第二重、第三重的修炼方法放在一起，你没看到也是正常的。不过现在和你说这事可能也不算太早...

说到这，左若童严肃地看向吴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