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蔡父已经坐正中，桌子乃是传统八仙桌，成四方。李母左次坐，两兄右次坐。因无宾客，不讲特别礼数。

典型三菜一汤，爆炒玉米粒，清炒土豆片，小炒鸡蛋花，和一碗清豆汤。

蔡阳一坐下。便开始狼吞虎咽，如同几百年没吃饭的饿死鬼，相较于下，其他三人则慢条斯理。

蔡父并不同其他书生一样迂腐，如无宾客，一般不会因此教育儿子。

在古代因男尊女卑，因此，蔡父在外总表现惧内的窘迫的模样，以让妻子能够得到更多的尊重，即便这会使自己地位稍低，但自己终归是男儿。

“你慢点吃，看你饿得，早饭也不吃，就知道撒野。小心噎着你。”李母笑道。

“吃頭了，害铺事娘错特郝痴。”蔡阳一边夹菜，扒饭一边嚷道。

“就你嘴甜你看你，说个话都不利索。吃完了再说不成？”李母宠溺道。

这里主食是玉米饭，用玉米做成细小颗粒，经过冷水拌，蒸，拌，再蒸等程序后，使其软化。可食用，吃起来并不爽口，较为噎人，还常残留口中，但配合清汤，可谓一绝。这清汤，仅用豆角煮，汤甜可口，豆角若是配上当地蘸酱，当为佳肴。

饭后，李母处理残余。大兄蔡华背上竹篓上后山竹林拾取干柴，这是农家必不可少的资源。

蔡阳手捧书籍聆听蔡父的讲解。

“人之初，性本善。善之首，孝为先。理之上，忠为前。仁之间，义为行……”

“人初始的本性应该是善良的。而善良的首要条件，就是以孝道为先。在成长的理智上，忠君要保持在前面。对待他人时，要做到仁，而实行仁的准则在于礼节的行动……。”蔡父解释道。

“那为什么婴儿一出生就哭闹不停，使人烦躁呢？这不是恶吗？如果父母不能够爱护儿女，儿女应不应该孝顺呢？如果君王并不能礼贤下士，要不要愚忠呢？如果对待别有用心的人，也实行仁礼，他一定会因为你的礼让而不加害你吗？爹。”蔡阳咬着手指头，仰着脑袋问道。

蔡父“……”。

“婴儿出生哭闹，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的陌生而感到害怕，所以会哭闹。如果父母对待孩子并不能慈爱，你应该遵循自己的本心去对待他们，善恶都在一瞬间，等到你老了，你会觉得其实也无所谓他对你怎么样，只要坚守自我的初心就行。如果君王并不能礼贤下士，但他并不没有昏庸无道，那么你就应该劝导他。如果君王不但不礼贤下士，还残暴无忌，那么你就远离他。仁义的核心是包罗万象，你在对别人实行仁义的时候，也要看清他的为人，亲君子，远小人，如果你不能看清他的为人，你做到的就是远离他。”

蔡阳撇撇嘴，不以为意，心中暗道，父亲这是遇到难缠的就逃避啊。

嘴上却是“啊，对对对，父亲说的是理”。

看到这混小子敷衍的样子，蔡父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教训他。

远处突几个叽叽喳喳的叫声

“蔡先生，小豨，我们来学习了”。一堆五六七八岁的小孩子撒丫子往蔡家祖宅奔来，有的因为春风使得鼻涕吹到了脸上，有的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斑斑点点，这些小孩中，有男有女。其中最属一四五岁女尤为整洁，扎着两个马尾辫。身上不似其他孩子一样有补丁，反而清新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