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救母亲,但他清楚他不可能现在就冲出去。他拼不过那些尖锐的刺刀,但他看到了那张脸,他知道这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主教大人,您刚才不是才来过吗?”地牢的守卫疑惑道。
“我刚刚出去了……你换班,不懂……”他尽量镇静地说道。
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守卫换班,他要的就是这一段信息差。
除开衣装,他与那所谓主教差异并不明显。
地牢很深,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认了——母亲在最深处——他听见了深处回荡的呻吟。
铁链镣锁下,红色滚烫的铁水,血痕,执行着折磨。
“这是你祖先的错!”
“现在我还给你!”
主教近乎癫狂的抽打不仅打在女人身上,还打在……他的心灵上。
十二点钟声响起,主教扔掉了铁锁,恶狠地说:“臭女人,待会再来继续收拾你!”
主教的皮鞋沾着血,踏着空心的地发出响声。
那双做工考究的贵族定制皮鞋,终于染了罪恶的血液。
鲜血直流,衣衫褴褛的他握着刀,了结了姓为诺曼的他。
“母亲!”他冲进地牢,看见虚弱的母亲,他眼泪夺眶而出。他从主教的尸体里翻出钥匙,解救了母亲。
“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她发了疯似的扑向他,他被猛按在地上。但母亲终究是许久没有过油水,力气便到此为止了。他仍然,把母亲锁了起来——穿了那身肮脏的红衣,去取了些食物。
当他再次进门,母亲停止了呼吸。
“不!”
绝望的吼声响彻地牢,一滴、两滴泪,落了。
郊外冷原,当年医生的后裔成了一名猎人,正在猎杀猛禽。
他看见了一只兔子,正要端起猎枪,身后暴风雪呼啸,兔子受了惊,跑掉了。
然而这受惊并不为了风雪,而是踩断树枝的他。
“主教大人,这是最后一个了……另外我想不明白一点,您为什么要杀了这些人呢?”
“因为……尸体不会说话。”
冷原之夜,多了两具尸体——而杀了他们的,是自诩已死之人的复仇之人。
他曾有过两个家,都湮灭在时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