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湛湛,夜风细细吹拂,将东厢房一处白色帐幔掀开一角,床上的女子睁开眼睛,一双本该是顾盼生辉的眼眸此时却空洞无物。
她有些笨拙地移到床边,连鞋也不穿就直接赤脚站到地上,全身干瘦如柴,唯有肚子那处鼓胀得格外大,仿佛要被撑破一般。
小塌上的丫鬟发出一声梦呓,将女子呆滞的目光吸引过去,她捂着肚子僵硬地走到丫鬟跟前定定站着,尔后又转身将门打开,直挺挺地走了出去。
夜风从门处涌进房间,丫鬟冻得一哆嗦,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见房门不知何时开了,她连忙穿上鞋子将门关上,一边走一边嘀咕道:“明明记得关了门的啊。”
她走到床前,想看看床上的人是否睡得安稳,撩起帘子一看,床上哪里还有人影,姨娘快要临盆了,现在一个人会去哪里呢?
丫鬟提着油灯焦急地出去寻找,终于看到了白色寝衣背影,姨娘一头秀发披在肩上,夜风一吹,黑发飞舞,白衣黑发隐在黑暗中,如同鬼魅,让她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见姨娘还在往前走,丫鬟摒除心中恐惧,试探着喊了声:“姨娘,安姨娘。”
安姨娘充耳不闻,继续抱着大肚子往前走。
丫鬟慌了,连忙喊道:“安姨娘快回来,前面是池塘。”
安姨娘好似听不见一般,“扑通”一声,直直坠了下去。
丫鬟大惊,快步跑过去,就见安姨娘并未沉入水里,而是站在池塘边上,池水淹过她胸前,她双手扒在塘墙上,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着白,额间也冒着大颗大颗汗珠,凄凄哀哀地叫着:“好疼,我肚子好疼。”
丫鬟被这诡异的画面吓到了,一张脸变得铁青,全身都在发抖:“姨……姨娘,你是不是要生了?”
生孩子怎么能泡在池水中呢?想到这里,她开始大声呼喊:“快来人呐,安姨娘快要生了。”
就在这时,安姨娘伸手将她一把拽了下来,丫鬟掉了水里,但是池边水不深,她想要站起来,却被一双手死死按到水里。
透着月光,她看到了安姨娘的裤子早已不见,白花花的大腿露了出来,身下血水不断,“噗叽”一声,有东西从安姨娘腿间滑出,是孩子出生了吗?
不是,丫鬟瞪大了眼睛,是成千上万的虫卵!
她想要呼救,可是安姨娘还是死死地压着她,良久,她停止了挣扎,软绵绵地沉在了水底。
安姨娘脱了力,身子一歪,也沉了下去。
池面恢复平静,仿佛谁也不知道这宁静祥和的夜晚发生了这样怪异的事情。
“昭昭,我最近因为一件事情,心里烦闷得厉害。”虞妙仪的脸上满是愁云。
沈昭昭寻着她的视线过去,就见谢砚书和顾芊梦在树下比武练剑,一鞭一剑,招式花样百出,但从中可以看出两人极有默契。
她了然,抿了抿唇道:“是我师兄吗?”
虞妙仪讶然望向她,似乎没想到心事还未说就直接被她知道了:“我……我喜欢谢大哥,他教我练剑,待我极好,可他待顾姐姐……还有你也是一样的好,我不知他是如何看待我的,可我总觉得他只拿我当小妹妹。”
沈昭昭沉默了,这段时间她也理清了一点思路,以她所知的书中世界中,谢砚书和顾芊梦是一对。
但按照系统的说法,可能谢砚书和虞妙仪原来才是一对,只是顾芊梦做了一些事情,就变成了她所知道的故事。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