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爷气得脸色铁青,贾氏则在一旁冷嘲热讽:“二姑娘真是迫不及待啊,连长辈的同意都不需要,就自己跑去给人冲喜。二姑娘不嫌丢人,我们韩府还要脸面呢!”
小如闻言,怒火中烧,一凳子便朝贾氏砸去:“让你这恶妇满嘴胡言,我打死你!”
韩二爷惊呼:“放肆!你这贱婢,竟敢对主子动手!”
韩初柔紧紧抓住韩二爷的衣襟,冷声道:“父亲还是安静些为好。我可不敢保证小如会不会连您一起教训。”
小如一把揪住贾氏的头发,厉声逼问:“快说,我的卖身契在哪里?”
贾氏被砸得头晕目眩,仍嘴硬道:“你这贱婢休想拿到卖身契,我非把你卖到窑子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还狠狠啐了一口。
小如冷笑一声:“不说也罢,那就看你心不心疼了。”说着,她将贾氏的女儿拖到一旁,举起凳子狠狠砸了几下。
韩初楚痛得哇哇大哭:“父亲、母亲,救我!好痛啊,别打了!”
贾氏心如刀绞,终于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卖身契在床头的雕花匣子里,钥匙在我身上。”
小如扔下凳子,不屑道:“早说不就完了,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她迅速打开匣子,眼前所见令她和韩初柔都大吃一惊。
小如坏笑着对韩初柔说:“小姐,您今日出嫁,来不及准备嫁妆了,不如就把这匣子里的金银首饰和银票当作嫁妆吧!”
贾氏在外破口大骂,但韩初柔和小如置若罔闻。小如迅速将金银首饰包好,又将那两万多两银票单独包裹起来。
随后,小如走到贾氏面前,当着她的面将一家人的卖身契撕得粉碎:“从今往后,你再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贾氏目露凶光,盯着韩初柔恨恨道:“你要去冲喜,我和老爷管不着。但你不能把府里的银钱带走,那些银钱可都是府里的全部家当。”
韩二爷也阴沉着脸附和道:“你母亲说得没错。你要去守活寡,我们不会拦你,但府中的银钱你必须留下。”
韩初柔居高临下,目光如炬地审视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与决绝。
她淡淡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父亲母亲这些年对女儿的所作所为,女儿今日不过是收回一些微不足道的利息,怎的就受不了了呢?这世间,哪有只索取而不付出的道理。”
韩初柔向小如投去一个眼神,随即转身离去。小如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声音却带着一丝幽怨和嘲讽:“当年,我和小姐求你们放过时,你们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如今,就依小姐所言,收点利息罢了。
”说完,她抄起凳子,先是对着韩二爷狠狠砸了几下,接着是贾氏和韩初楚,最后是那些平日里仗势欺人的婆子丫鬟,一个也没放过。
韩初楚和小如收拾妥当,便朝着府外走去。今日府中众人皆被迷药所困,而大房那边又因隔了一道墙而尚未知晓此事。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韩府。
街上的行人见到韩初柔身着一袭鲜红的嫁衣,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韩初柔心中虽有些忐忑,但在小如坚定的扶持下,她渐渐稳住了心神。
小如紧握着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小姐既已下定决心,便没有回头之路。无论前路如何凶险,奴婢都会与您永远站在一起”
韩初柔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步伐也愈发坚定。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江府门前。小如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便有小厮跑去禀报。
老夫人带着众人亲自到门口迎接,她颤抖着双手握住韩初柔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无论泽儿能否醒来,我江府都铭记你的大恩大德。只要我江府尚在一日,便绝不会亏待于你。”
江承皓走上前来,将韩初柔背进江承泽的屋里,轻声说道:“五弟妹先在此歇息片刻,祖母说暂不拜堂。若五弟醒来,你们再行拜堂之礼;若五弟未能醒来,届时我代他拜堂便是。”
韩初柔送走江承皓后,独自坐在床边,凝视着昏迷中的江承泽。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眼中泛起泪光,嘴角却挂着微笑。她低声呢喃道:“承泽,如今我已是你的妻子了。你一定要醒来,我还在等着与你一同拜堂、共饮交杯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