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思忖,再过两年他们终将喜结连理,此刻的亲近亦无甚不妥。
夜幕低垂,驿站内灯火阑珊,仅有几盏孤灯在静谧的石子小道上闪烁。
杨墨冉牵着江承兮款步前行,平吉则上前轻叩驿站大门。
开门的是位干瘦老者,年约五旬,手提灯笼,眯眼打量着几人,“敢问诸位贵客,从何而来?”
杨墨冉取出翰林院腰牌,平吉接过递予老者。老者接过腰牌,细细摩挲一番,方归还于平吉。
“未知大人深夜造访,有失远迎。老夫乃此间驿丞,尚有驿卒一名,共守此偏远之地。
平日里鲜有贵客临门,多是前往前方大驿站歇脚。大人若不嫌弃,便在此将就一夜;若欲前行,老夫亦可为大人指路。”
杨墨冉眺望着夜色中的远方,沉吟片刻,道:”夜色已深,不宜再行。便在此地安歇吧。”
驿丞躬身道:“遵命,老夫这便去为大人安排住处。
只是吃食方面恐有些简陋,厨房仅余些许面食。驿卒手艺粗陋,恐难合大人口味。”
荷香微微一笑,温婉道:“无妨,劳烦老丈引路,我来操持便是。”
驿丞遂唤来一名十七八岁的驿卒,引领荷香至厨房。随后,他为杨墨冉等人斟上茶水,便上楼去整理房间。
平吉自后院归来,禀报道:少爷,小的四处查探了一番,这驿站着实简陋。
只怕久无人至,连后院马棚都已塌毁,无人修葺。”
杨墨冉点了点头,目光掠过那张陈旧的桌椅,面不改色地道:“今夜须得警醒些,明日一早便启程。”
江承兮惊异地看着他,杨墨冉轻声解释道:“出门在外,须得多留个心眼。”
此时,荷香与驿卒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走来,江承兮收回目光。
那面条青翠欲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江承兮早已饥肠辘辘,早膳仅用了少许,午膳也仅尝了几块糕点。
眼见这碗色香味俱佳的面条,她迫不及待地埋头品尝起来。
待她吃完抬头,方觉自己吃得过于急促,众人碗中尚有大半面条未动。
杨墨冉见她吃完,关切地问道:“可曾吃饱?还需再添些吗?”
江承兮略感窘迫地摇了摇头,此时驿丞已从楼上走下,道:“大人,房间已收拾妥当,洗漱之物亦已备齐。”
杨墨冉放下筷子,取出手帕轻拭嘴角。对江承兮道:“我送你上楼。”
荷香亦忙放下筷子,迎着杨墨冉不善的目光道:“小姐,奴婢已吃饱,伺候您洗漱。”
江承兮颔首,由荷香搀扶着上了二楼。至房门口,荷香朝杨墨冉福了福身,“表少爷,夜已深沉,奴婢先服侍小姐安寝。”
不待杨墨冉回应,荷香已轻掩房门轻吁一口气,缓步上前,为江承兮细心解开发髻,再取来湿润的帕子,轻拭她面庞。
待江承兮漱口之后,荷香方才低语道:“小姐,您是否觉得表少爷近日对您的举止略显亲昵?奴婢心中总觉,您该对此稍加注意。”
江承兮心间泛起一阵涟漪,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淡淡道:“这又有何不妥,我与他终究是要成为夫妻的。”
荷香闻言,轻叹一声:“我的小姐啊,虽然您与表少爷终将成为夫妻,但目前毕竟尚未成婚。奴婢总觉得表少爷在此事上处理得稍欠妥当。”
在荷香一边轻声细语,一边为江承兮盖好被褥之时,江承兮心中思索着,待荷香安顿好自己上床歇息后,便将那次马车上的事情向她一一道来。
然而,正当此时,门外却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荷香匆匆穿上鞋子前去开门,门外传来了她略带慌乱的声音:“表……表少爷,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