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有一计救你。”
“愿闻其详。”
“你与我联手,杀掉魏奎,这危险不就没了?”
“啊?”
季长青被杜若娘突然宣之于口的杀机惊得怔住。
“魏奎贩卖人奴,我早欲取他性命。”他旋即冷静下来,郑重问道:“只是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做了棋子,大姐与魏奎的恩怨还请从实道来。”
此话说罢,他旋即发现,对面爽朗女子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水渍隐隐。
杜若娘缄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魏奎本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两人联手创立巨鲨门。”
“他们相交多年,常联手外出冒险,某天两人偶遇一位重伤垂死的筑基修士,并成功将其击杀。”
“在那修士身上,他们发现某种神秘异宝,魏奎实力不及我父,便假意声称愿让出。”
“我父也因此对他愈发信任,将巨鲨门大权交托于他,自己闭关融合异宝,最终,却是魏奎趁父亲深度参悟时袭杀了他。”
她顿了顿,哽咽着说道:“但门中仍有很多人忠于父亲,他就强娶我为妻,以掌控亡父的班底。”
“那些忠心的叔伯担心我的安危,不得不屈服于魏奎,但等魏奎稳住局势后,便相继将他们中的许多人暗中谋害。”
一口气吐出深埋心底多年真相,这个向来刚毅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
季长青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身为副门主的杜若娘常年待在碧澜屿不回巨鲨门,为何她醉后吐真言要杀魏奎。
他站起身,轻轻从背后抱住杜若娘,全身散发出寒气,掷地有声:“长青不会说安慰的话,但杀魏奎之事,我应下了。”
男人身上温暖的体温偎贴着,他愿意并肩作战的誓言萦绕在耳畔,杜若娘忽然到分外安心,久违的被呵护的感觉涌上心头。
杜若娘贪婪地眷恋着季长青怀中的温度,记忆好像回到了婴儿时候。
明明是格外粗豪的阿爹,每次抱她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像个害怕犯错的孩子。
她躺在阿爹怀中,小脚丫调皮地戳阿爹的大胡子,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好像世上再也没有能让她恐惧的事。
怜惜和心疼涌上心头,季长青一动不动,安静地伫立着,任由女子依偎着他的胸膛。
半晌,杜若娘终于勉强平复心绪,她旋即柳眉倒竖,怒斥道:“你这少年郎果然跟传闻中一般风流,连老娘的便宜也敢占。”
杜若娘这宛如卸磨杀驴的话让季长青面色一黑,讪讪松开手。
他恼怒道:“我见大姐哭得伤心,才想安慰一番,不领情便罢,缘何污人名声!”
“当老娘没打听过么,你这小家伙娶了好几房寡妇,还养了条美人蛇。”
杜若娘忽然绽放一抹浅笑,尤带残泪的脸颊被酒醉得晕红:“你想杀魏奎,莫不是瞧上了他的寡妇?”
清冷月光下,粼粼波光前,她轮廓分明的面庞,挺拔的鼻梁,摄人心魄的红眸,微厚的绛唇,别样诱人。
季长青从未想过会在这个英气十足的女子面上,见到这万般妩媚的风情,一时怔住。
他正欲为自己娶纳寡妇的行为辩驳几句,解释的话都已涌到嘴边。
蓦地,仿佛有股神秘力量夺摄了他的心神,不受控制的话脱口而出:“没错,在下正是想纳大姐为妾。”
杜若娘的酒霎时醒了,她轻呸一声,红透的脸更加醇红:“滚滚滚,老娘开个玩笑,你这小色胚还真打上主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