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过去喊上好了,我得赶紧过去。”小男生提着袍子迈开腿跑开了。
“……”
这场斗殴并没有持续多久,瓦尔登还在吃饭的时候就看到穿着绿色队袍以及更多的斯莱特林学生脸上肿得猪头一样,一身血水、浑身发颤地从户外的冰雨中趟回来。他们的院长斯拉格霍恩跟在后面严厉地嚷嚷着“丢人”、“辱没荣誉”之类字眼的话,言之凿凿地要请行政助理副校长给他们扣分。
随后出现的是德姆斯特朗的阴郁队医,站靠在门厅边缘等庞弗雷夫人给他取来药物,并用一种浓重口音的、姑且能被称作英语的语言拒绝了让德姆斯特朗的那些大块头们去校医院处理伤势的提议。
最后是一些去看热闹的各院学生,很难讲他们身上的泥巴和污渍是怎么搞出来的。赫奇帕奇的瑟德·福吉不知道被谁揍了个乌眼青,走得步履蹒跚。这些学院或多或少都当场被扣了一些分数。
更多的人选择和瓦尔登一样不去掺和,一方面的原因是糟糕的天气。
另一方面,今晚在霍格莫德,傍晚马戏团将开始下半年的首场演出,得到票的学生都不想错过。
当最后一抹余晖沉入大地,霍格莫德村的近郊,傍晚马戏团的铁漆大门准时开启,昏黄但温暖明亮的灯光照耀着园内大大小小的双色条纹帐篷。
当天余票已经售罄。他们手上那张门票最终给了戴维和约什——难得约什乐意出来转转。罗尼跟伊娃一起不需要再占名额。瓦尔登则成功蹭到了票,跟着魁地奇球队的斯蒂芬妮、海蒂和乔安娜一起进入了马戏团。瓦尔登帮她们跑腿买了三份淋着热气腾腾的覆盆子果酱的、漂浮着的云朵棉花糖后就与她们告别,去找戴维和约什汇合。
到处都是挤来挤去的观众,人群中看不见戴维和约什的身影。瓦尔登按住帽子,要不然他惹眼的发色总会让别人误认为他是马戏团的,进而围过来问东问西。
他有些心累。
从开学前那几天到现在,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压在他的肩膀上,敲打着他的脑子。他除了上课、魁地奇训练和睡觉之外的时间都在思索与考量,他没有称得上真正放松的时刻,哪怕是睡觉也是频频做梦,在白日思绪的碎片中疲于奔命。
瓦尔登停下脚步。
他需要放空自己,他不想找任何人,最好是能自己呆着。
马戏团场地边缘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帐篷,挂牌用哥特式字体写着“占卜”。
瓦尔登觉得很可笑,这儿不会有人来的。毕竟霍格沃茨就是魔法学校。
不然谁吃拧着了,嫌占卜课上得还不够吗?
倒刚好是个清静些的地方。
瓦尔登撩开帘子钻了进去。帐篷里挺黑的,地面是厚重柔软的细密地毯。
好像没人。
那他甚至可以在这睡一觉,或者大吼大叫发泄一番。
最终瓦尔登选择席地而坐,透过门帘向外呆看着人来人往,享受着置身事外的状态。
观众熙攘,烟火繁盛。
小孩子开心地骑在大人的肩头,举着太妃糖苹果啃得满嘴都是;情侣挽着手,满心满眼都是彼此,全然没注意正在走入的帐篷是来自罗斯巫师、风评褒贬不一的大树话剧。
现场的女士们热衷于“帕西法尔奇幻秀”和表演麻瓜魔术的“魔术师”的斯文帅气(“欢迎各种检测,绝对不是魔法!”);大一点的孩子们是能脚踏剑刃飞翔的杂技演员和能把肢体形变扭曲到惊人程度的柔术表演的狂热粉丝;神奇动物保护课兼猎场管理员海格兴高采烈地冲进驯兽师的帐篷——戴维最爱的蒙古象马就在那边;一些粗俗之人则对媚娃和日本妖怪幻化成女人的T台走秀流连忘返。
“咳咳。”帐篷深处清嗓子的声音打断了瓦尔登的观察。